作者是解放军前副总参谋长伍修权将军的女婿、前《解放军报》社编辑卢弘。卢先生是一位老革命,一九四四年即参加新四军,一九四九年加入中共,从事部队宣传文化和新闻工作约五十年,其中在《解放军报》社近三十年。上世纪八十年代 以来,卢弘已经出版传记、报告文学和电视剧多部,包括《王稼祥的一生》、《李伯钊传》、《毛泽东亲家张文秋之家》和《伍修权传》等,并是中国 着名刊物《炎黄春秋 》创办人和前主编,目前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卢弘先生与这对姐妹交往数十年,深深了解她们与毛泽东交往的细节,也由此深谙毛的丑恶和虚伪的一面,因此希望以实事求是的精神,还原一点历史 的真相。
三妹对其第二任老公,其实也无真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在相互利用,各下赌注而已。她对前任老公即我那"铁哥们"画家,倒是多少有点旧情,加之共同抚养了一 儿一女,两人总是有些"幸福的回忆。"他们离婚后儿子随父女儿随母,父母又随儿女经常一起会面重逢,这时不仅儿女高兴,两个大人也很愉快。这里得补说一 事,我那画家朋友在三妹以前,有过一次婚史,女方是他在"新旅"时的战友,后来是上海的著名舞蹈家,曾主演过舞剧及其影片。因为男在北京,女在上海,又都 不能离开各自的"根据地"两地分居,天长日久,不免发生问题,两人就好聚好散分了手。三妹也是"新旅"战友,她才与画家结了婚。有一年画家前妻来京演出, 邀请了画家及三妹各带儿女出席观看,看后还一起相聚交谈,形成了画家为一方,前妻为一方,三妹为一方,加上其儿女,共为"三国四方"式的友好会见。三妹的 哥哥也与前妻分了手,又在京成了个家,逢年过节三妹和女儿,画家和儿子就相约都去孩子舅舅家会合,全家相见依然和美欢乐。由于我与他们的友谊,他们就都带 着儿女一齐到我家相聚,使我家成为这对离婚不断情的前任夫妇幽会之处。只是所有这些活动,都对三妹那新任老公严格保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位首长 还是侦知了三妹的不轨行为,后来他们打离婚时,这也成了男方告女方的一条罪状。
那位首长见三妹的利用或使用价值已尽,特别 是自己又有了新欢,加之三妹为此一闹,他们就打开了离婚战。这确是一场带打的"大战",还是"你死我活"的"持久战"使三妹打得极其狼狈。男方毕竟是有丰 富战斗经验的大首长,他很快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使三妹一直处于不利地位。在他的离婚起诉书中,反而抓住了女方一个把柄,除了说她与其前夫经常私 通幽会外,又说她在某年某月某日曾在家留宿了一个中年男性气功 师,并且为此提供了人证,即那首长的秘书,公务员,炊事员等等,三妹反诉男方也有"第三者" 时,却拿不出任何证据,男方因此总是占着上风,气得三妹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提到那个气功师,我也稍知一,二,三妹和她二姐有一段时间竟都迷上了气 功,就在我上次去南京二姐家时,一见她只觉面目一新,已大大减了肥,变得更年轻了。她说这是学气功的结果,还让我看了她练气功特别是其师傅发功时的照片和 录像带。还真有点神奇,那气功师头上居然有着闪亮的"圣光"他用手一划拉,又留下一个如虹光圈,还在背景天幕上映现出他的高大形象。二姐更以自己的减肥奇 效,证实了这位气功大师的神功。这位师傅就是三妹引荐给她的,三妹自己早已从他那儿学得了不少功夫,据说她在洛阳随师傅练"辟谷,曾连续两三个星期粒米不 进,根本不吃饭还照常活动。这位气功大师她不仅向二姐推荐了,还让他对老首长杨得志将军发过功。我也看了三妹和杨将军练气功的照片,那老将军头上果然也有 一个光圈,使我惊叹不已。二妹说她还练了种"香功",说是发功后能发出桂花或茉莉等的香味,有回她用双手揉搓一通后让我闻,又问我闻到了什么味,可我这人 一向"顽固"从来不信鬼不信神也不信什么气功,啜起鼻子闻了又闻,除了她自己的味道,别的什么也闻不出,气得三妹骂我真是个木头。不过她们姐妹两人都练过 气功,三妹几乎已成"半仙之体,她的气功师傅确曾在她家住过,这些都是事实。
三妹向我说起这事时,臭骂那个"老混蛋"首 长,伙同自己手下的人共同对她栽赃陷害,诬蔑她与气功师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她说那气功师与二姐和她隔着一个辈分,他才三四十岁,二姐和她已五六十岁了,那 师傅平时都叫她们阿姨,两辈人怎么能有什么事?我听了却在心里想道,当今社会上什么事都有,不是一辈人甚至是同宗者,一起胡来和上床的事不少,隔辈并非不 可逾越的界限,不是同姓同宗的人更难说了。当然这话我只能暗自想着,绝对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帮着三妹的"敌人"说话。三妹这场官司打得很久,搞得她精疲力 尽又几乎"身败名裂。"她二姐和我们对此都爱莫能助,只能从旁给予感情支持,也痛骂那"老混蛋"几句。也就在此期间,她才向我说出了那位首长突然巴结讨好 我的真相,还给我看了那首长当时给她的一封信,其中嘱她一定要同我搞好关系,不断紧密联系,争取我能帮他在杨尚昆和我老丈人面前说话,为他在上层活动,使 其能当上总政主任至少是副主任。我看了只觉可笑,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可惜我却什么作用也没起到,那位首长不惜对我卑躬屈膝,却什么也没捞到, 白白费了许多劲。三妹又告诉我,她"竞选"总政文化部长之事,也是被那"老家伙"搞黄的,他说自己正"竞选"总政主任或副主任,三妹如也当上总政文化部 长,夫妇两人就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上头肯定通不过,只能确保一方,要三妹服从"大局,牺牲自己,让他先上。所以三妹说,不是那"老混蛋"捣乱,她完全可 以"更上一层楼"可惜大好机会白白断送了,不过那个首长的目的也未达到。我听了在心里暗道,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一家怎能同时出一男一女两个野心 家呢?其结果自然要发生火并,导致两败俱伤。命中注定他们这对"政治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互相撕破脸皮,以致闹得不共戴天!好在这时 我只一旁观战,并未卷入。不过我在另一件事上,却为三妹出了大力,只是最后也没成功,就如她想当总政文化部长一样,也落得个黄粱美梦一场空,反而为人留下 了笑柄。这事发生在一九八八年,全军第二次评衔授衔前后。
美梦难圆,又一好事功亏一篑
按照 当年的评衔条例,凡是抗战时期参军的师职干部,都可以授予将军军衔。三妹就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即抗战胜利前个把月时到部队的,现在又是正师职务,完全合乎当 少将的条件。只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不知咋搞的将参军时间一直填为一九四七年,这就过了杠杠,会失去当将军的机会。她就特地找我商量,怎么把她的参军时间改 正过来,我根据以往经验,说只要能找到她何年何月参军的证明人,证实她确是一个"抗战干部,还是可以当上将军的。她当初是母亲牺牲以后,于一九四五年七月 被人送到新四军四师的,因为才八九岁,就被放在师部拂晓剧团,她二姐也在团里,可以照顾她这三妹。一九四七年初他们被并入华东军区文工团,她却把那时当成 了入伍时间。到八十年代原新四军四师的老同志还有不少人在,她就去找了一些同志为她写了证明。我又为她找到原四师宣传部长,后来的"解放军报"总编辑赵易 亚,作为当年拂晓剧团的直属领导,为她作了更有分量的证明。各种证明凑齐以后,她说还可以找一个更权威的证明,就是原新四军四师张爱萍师长。老师长也真的 为她作了亲笔批示,哪知这位老领导对其老部下关心过度,反而为她帮了个倒忙。原来他批示道:我记得你到部队的时间更早,早在一九三九年你就和父母一起到四 师来了,因此你的参军时间应该从一九三九年算起。张老将军的记忆一点不错,三妹的父母确于一九三九年到部队,当时确曾带着三妹,只是那时她才两岁,是由父 母抱着来的,后来父母又奉命回地方,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却不幸暴露,母亲牺牲了。当年即一九四五年七月,她作为烈士遗孤被送来部队,老师长一直记得这事。 但是张老将军把她的参军时间提前到更早的一九三九年,反而造成了一个军中笑话,某某人才两岁,还抱在大人手里就算作革命历史了!于是这位只有两岁的"将 军",也就吹了!三妹白折腾了一番,最后又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反而为人提供了一个笑柄。其实这事不能怪她,她确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参军的,当时她已九岁,虽 然只跟在剧团后头,却是个真正的红小鬼出身的抗日干部,可惜这一切最后因为她又去找老师长,反而把此好事给搞黄了,连我都为她深深感到遗憾。
从 三妹与我的交往来看,她对我还是不错的,她个人凡有大事要事,必来找我商讨策划,我也帮她出过不少主意,甚至捉刀代笔为她起草过文稿信函之类。不过我心里 一直很有数,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可以利用或使用者之一,甚至是她的临时候补亲信之一,所以她需要你时似乎十分亲密,反之则扔在一边,你要是也有什么事,她是 不会也不想管的。凡是与她相处过的人,对此似乎都深有体会,所以我从不找她为我办什么事,虽然她确有相当能量以至"魅力"以致不少大官都曾拜倒在她的"石 榴裙下。"出于我与她一家特别是与其二姐的长期友谊,我还是乐意为她们效劳的,不过有时我也有反抗。例如后来我也到了总参,与她共事办公时,要讨论什么文 件,她懒得自己一字字看,就嗲兮兮又娇滴滴地对我说,你给我念念吧!我却把文件朝她一推道,凭什么让我给你念?我年龄比你大,资格也比你老,不是你手下的 小干事,你更不是伟大领袖,要别人为你念文件,还是自己去看吧!她只得横我一眼,笑笑拉倒。有时我们一起参加什么活动,每逢集体 合影留念,她当仁不让和一 些高级首长在前排中间就座,从来不招呼我也应该坐过去,我就无所谓地站到后排,又常故意避开不参加照相,不想与她平起平坐,更不想也争点什么,只是在办事 时是认真的,真心实意地愿助她一臂之力。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尽管三妹似乎很得意很风光,雄心(更是野心)也很大,她曾大言 不惭地对我说,别人能上,我为什么不能,老娘(!)不比别人差!又沾沾自喜地说,有人说我是"戴卓尔夫人,我就是个"铁娘子。"但我心里却认为,你算了 吧,别"癞宝爬秤盘,自称自"了,你有多大能耐,多高水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底吗?你为争这么点功名利禄,天天勾心斗角,使出浑身解数,活得累不累 呀?而且也早已看出,她从仕途到个人生活,其实都不顺,凡事都不称心,且不说她结了婚又离婚,离了又再结,现在又要离,单讲在法庭上当众"大打出手"谁受 得了这个呢?她最后的最高职务,也就是个总参政治部文化部长,与我同级的正师干部,可我是论资排辈自然到手的,她却是拼拼杀杀挤挤撞撞地争来的,又眼看着 别的资历不如她,年龄也比她小的人,呼呼地跑到她前头,爬到她头上,她怎么也于心不甘,吃不着葡萄从不说葡萄是酸的,但从心里到眼里无不充满了醋意。我常 常见她眼圈总是泛黑,面色也较苍白,虽然她不缺营养,也不少化妆,但过于劳累特别是心理负担太重了,她争来的这个官,还有什么"女子军团名誉团长"之类虚 名,付出的却是自己全部精力和心力,以及生活的乐趣,别人是有失有得,她却是得不偿失,甚至是赔了老本,直到老了也一无所得。所以和她在一起,常听人吹她 捧她说她好话,我却总是暗暗地同情,惋惜并体谅着她,谁叫我是她们姐妹的多年老友呢?
美丽多情的二姐,晚景极凄凉
说 起她们姐妹,三妹那二姐更是个悲剧人物。她因为出众之美,就成了首长夫人,不幸也就由此开始,先失去了自己多才也多情的恋人,也失去了可贵的青春,得到的 却是无情无爱的虚浮生活及其虚名。前已说过,她和自己的早年恋人幽会过,又被伟大领袖"宠幸"过,在丈夫即我那老军长眼里,早已是个对他不忠的自身不洁之 人,加之看透玩腻又人老珠黄,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位首长,为人一直很"花"经常拈花惹草。六十年代已经升到上海警备副司令,有一回紧张备战时,竟 找不到这位首长,后来查出他出去找女人 跳舞了,为此他丢了到手的副兵团级待遇,被贬到安徽省军区当了个第几政委。他在解放初期就是军长,同级的干部以及自 己的部下,都已一一升了上去,他不仅原地不动,实际上还下降了,他是为了美人丢了"江山。"可能正是为此,他常把已不再是美人的自己的妻子出气,家庭生活 长期不和。后来从安徽平调到江苏,又当了几年的省军区第几政委,最后又从南京军区顾问虚位退了下来。无官一身轻了,他索性自由自在地连家也不回,不断在各 地游荡,回到南京也住进军区医院,就是不回自家把他老婆即二姐晾在一边,甚至把自己的警卫员,公务员和炊事员等等,都弄出来只为他服务,不管不顾也根本不 理自己夫人的生活以至生死,从精神上孤立以至折磨妻子。这使二姐极其苦恼,有一年她到北京来,向我哭诉了我那老首长对她多年的摧残虐待,她说自己早已无法 忍受了,打定主意也要离婚。
我认真听取了她的控诉,努力安慰了她,又和别的熟悉她的战友商量了,一致认为她如真的离婚,可 能反而得不偿失,她几十年过惯了首长夫人生活,一旦退出豪门,失去优厚待遇,生活将一落千丈,她已进入晚年,这日子过得下去吗?别人也劝她还是别离婚,真 离了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不离至少还有个名份,该什么待遇有什么待遇,除了老头子,别人也不能怎么着她,她就是不离婚,又可以干耗着老头子,不然说不定等于 她给别人自动让位,老头子马上名正言顺地娶个比她年青的,自己是白白地帮别人忙了。我们不少人都这样劝她,她听听也觉有理,默默地接受了。我记不得因为什 么,二姐这次来京没有住在三妹家,却住到一个战友家里,我那时因为后妻很少到我这来,家里就我一人,就请她住到我这里来。她看了看我那光棍汉似的家,迟疑 地说,孤男寡女的,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行吗?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真把她当姐姐了,其实她比我大不多点,并且风韵犹存,我又一贯很欣赏她,是应该避避嫌 的,不然就说不清楚了。
二姐自家说来真是不幸,还在安徽时,家里没有暖气,冬天洗澡时,在浴室生了个木炭火盆,一个女儿洗 着洗着,就被煤气薰死了,当时才十多岁,使二姐十分伤心。有个儿子长大了,老军长走后门让他参了军,还是坦克兵。那小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携枪逃跑了,据说偷 越国界时被抓住,作为"带枪叛逃者"被判了徒刑,老军长再走后门,将他提前释放。因为是个刑期未满的犯人,哪里也不能安排他,只得长期东游西荡鬼混着,有 时住到北京三姨家来,也常到我家来,所以有一战友在我家当我的面,说你爸是先把你妈给强奸了,然后才结婚有了你们。这一儿一女的厄运,当然使当妈的二姐心 力交瘁,痛苦不堪。虽然还有孩子,但都只躺在老爸树下乘凉,对这老妈不大在乎。后来我们那老军长去世了,我到南京去看望了已成遗孀的二姐,使我大为意外的 是,她才刚到古稀之年,却已衰老得惨不忍睹,整个人全变了形,说是中了风,嘴角不断流着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抖抖索索地,儿女都飞走了,家里整天就她 一个人呆着,一边开着电视,一边闭眼歪在沙发上,整个一副等死的架势!且不说她当年出众的美貌,就是若干年前她练气功时的样子,竟都毫无痕迹了!当年的美 人,我们亲爱的二姐,上哪儿去了?我见她时心痛极了,以后再去南京,明知她很孤独,需要人关心帮助,我却不敢再去看她,只在心里时时惦念着她,想像着她现 在的惨象,每逢看到见过她的人,都仔细打听她的详情近况。也就在这以后,又引发了一个不圆满的故事。
我们老部队另一老首 长,即原二十三军陈政委,妻子病故后,他正离休在家,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儿媳离婚跑掉了,全家只剩老中小三根光棍,儿子上班孙子上学后,家里就 老政委一人呆着。他家是个独院,一座小楼首长住,警卫员,公务员,炊事员和司机等等住在外圈平房里,整个楼里上上下下就他一个老头子,虽然在位时家里宾客 不断,退下来后却门可罗雀。老政委年年月月天天独守孤电视,寂寞无聊简直把他给憋死了。他才八十多岁,其儿子最早提出,给老爸重找个老伴,好有人陪陪他, 托许多老同志帮忙物色,也找过我。我离休后与三妹住在一个干休所的大院里,有次我向她说起此事,她一听就说,把我二姐介绍他不好吗?我觉得倒是可以,老军 长不在了,老政委夫人也不在了,两家大人孩子早就相熟,正好合为一家。只是有个问题,这两家一直不和,当年在老部队时,军长,政委就有矛盾,先后都到江苏 省军区,分任第二,第三政委,却又不断闹别扭,我就亲耳听二姐骂老政委之妻"地主婆,因为她出身不好,老政委老伴又向我叨咕老军长,说"这老家伙爱整 人。"我想现在"地主婆"和"老家伙"都不在了,留下的恩怨也该消解了,便把三妹的意思转告了老政委。同时又想,现在二姐的健康状况还不如老政委,连陪他 说话的本事都没有,加之两家有着历史恩怨,很可能老政委不干。哪知我说后老政委竟有兴趣,马上亲自去看了二姐。倒是二姐不予考虑,她不想老成这样还要改 嫁,宁愿一人呆在自家,这件好事就没撮合成。
谁知半腰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二姐和三妹有个异母小妹,这时才五十多岁, 不知怎么也是独身,听说此事后主动跑到老政委家,自荐上门愿当填房来陪老政委。她到后就楼上楼下巡视一番,说自己还要带几个孩子过来,以后这住房将如何分 配,她的人得占多少,又嘱咐老政委儿子道,你们得给我买多少人寿保险,并且从现在起就用专车接送他们来往。老政委之子听了暗道,这"小姑奶奶"这么厉害, 还没进门就要独掌大权了,真要来谁受得了?父子孙三人一致决定,决不接受这个"小姑奶奶。"这使老政委至今还是一人呆着,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我有回去南 京再去看他,他已养了条狗,虽然不会说话,却整天陪着老人,一旦来了客人,那狗就连叫带跳撒开欢。那老政委比小狗还高兴,说我到南京怎么不住他这里来,不 止有地方住,外出还有专车,其实是可以陪陪他,使这家里有点生气。可惜我不能常来南京,来了也自有住处。我一度参与的由三妹引起的老政委与二姐,以及她们 的异母小妹的故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了结尾。可是二姐呢,虽然早年青春美丽,后来雍容华贵,过了几十年首长夫人的生活,晚景却极其凄凉,我看她之所以迅 速衰老,全是由于她过得很不幸福,不愉快,不正常,这才造成她如今的惨相!
折腾一生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
其 实三妹的晚景并不比她二姐好,在她与第二任老公打离婚的同时,已经发现了淋巴癌等多种病变,以后的日子不是住在医院,就是出来打官司。离婚官司使她焦头烂 额,其癌细胞也迅速转移并日益扩展了,也许是心病引起了身病,或是身病加重了心病,使她五内俱焚,以致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不过三妹从来不是一个甘愿寂 寞的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使自己扬名出风头的机会,她离休以后竟又筹建开了什么中华民族团结友好协会,中国妇女文化促进会,特别是什么毛泽东文化艺术研究 会和毛泽东书法研究会,并且自任会长,一面煞有介事地忙忙叨叨,一面拖着病躯东奔西走。在她最后几年居然也办成了一件大事。不知她从什么时候起,描摹仿写 开了毛泽东书法,还写出了一大堆,又为此办了个展览。我对此一直不以为然,曾说她是个没有文化的文化部长,连中国字都认不全,哪能懂得什么书法?还办什么 书法展览!就没有关心这事,也没有去看她的书法展览,只从小报上看到有关的消息。还见到有篇吹捧文章写道:"毛体"(书法)在中国只有两个人得其真传,且 都是女性,一个是江青,一个是李×,很显然,这与毛泽东的亲传是分不开的。这话说得既含蓄又露骨,就欠赞她也是毛的又一个"第一夫人"了。有的看过这一展 览的人,说展览的作者介绍中,将她写成长期"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知道内情者就说,她确是在毛主席"身边,只是到底干什么"工作,就不好说了。由她自任"会 长"的"毛体书法"研究会,任命她二姐那个无业儿子为"秘书长"在姨,甥两人到处活动和张罗操持下,这个展览除在北京展出,又先后办到了南京,徐州,济南 甚至广州等地,不仅使她又大过了一把瘾,更为此炫耀了她与伟大领袖的不一般关系。我虽然不懂书法,只看过她几件作品,感到也仅仅是形似而已,要达到老人家 书法的奔放俊逸和挥洒自如,又谈何容易,她不仅没有这个功力,也根本没有这个工夫,这时她既要治病又要打官司,哪里还有多少精力时间呢?不过这事确成了她 此生最后一个辉煌,虽然大大风光了一阵,却又大大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来源:前哨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