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 “文革”爆发,本来是共产党内部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却演变成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全民运动,中华民族一次空前的大灾难。迄今为止对文革系统 的清算和反思还遥遥无期,但文革参与 者出于个人的良心或者其它原因反思、道歉已见诸媒体,一些当年参与者回忆当年武斗的荒唐片段,他们在武斗中曾把对方女政委脱光了示众,开枪杀人竟然是为了掩饰胆怯,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据大陆 出版的《中国 知青终结》一书中所述,1967年,武斗开始,全国几乎所有城市陷入混乱,武斗中各派系冷热兵器齐上,坦克、大炮也不少见。有一天红卫兵宫齐领导的战斗队意外抓到了对立派组织的女政委蔺女生,她和宫齐一样在中学时都参加过把毛像章别进肉里的擂台赛,她曾把一枚像章别在额头上,现在成为这座城市一位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以电影《红岩》中双枪老太婆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女政委单独驾车外出落入宫齐领导的战斗队的埋伏圈。她挨审时能言善辩,背诵毛语录、唱国际歌,刑罚也压不住她,宫齐想出一个让她屈服的损招,把她衣服剥光推上楼顶示众。最终致使蔺女生精神崩溃 ,跳楼自杀。
另一位年逾花甲的前红卫兵王克明,在2013年4月编撰完成了一恓文革忏悔录《我们忏悔》,其中收集了32位作者的34篇文章 ,但至今未能出版,几家出版社告诉他:“现在还不到时候。”
其中收录了西昌铁路退休职工杨里克的当红卫兵的荒唐岁月回忆。1967年西昌地区“造反派”武斗成风。同是“造反派”却分裂成两大阵营。杨里克参加的一派被称为“地总”,对立派则被称为“打李分站”,两派争斗,从最开始的大字报、大辩论、肢体冲突、扔石头、棍棒、钢钎、藤帽,最后发展到真刀真枪的大规模武装冲突。人命如草,红卫兵们发现杀人的方法和杀鸡差距其实不大,找准颈动脉,稳准狠的一刀下去,血流净生命也就终结。
60年代末某日夜间,杨里克一派5人,驱赶着一个对立派的成都知青,在齐腰深的荒草中走向海河,那知青拚命哀求饶命,说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他死后将无人照顾。知青站在海河岸边,最终身中数弹,落入水中,杨里克当时没有开枪。知青身体慢慢 浮出水面,顺流向下游飘去。杨里克突然扣动冲锋枪扳机补射,他说当时脑袋发热,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念:“别人都开了枪,我不开枪,不是显得我太胆怯了吗?”杀完人后,他们按原路返回,都不说话。中途杨里克哼了一句:“这年头,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从此杨里克一发不可收拾,冲锋在前,杀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杨里克一派中,有一武斗人员,玩枪走火把女友打死。临死前那女友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而其父只为其没“因公”死在武斗中而惋惜。武斗中信传言把被子用水浸湿裹在身上避弹而死于非命的也不少。荒诞岁月 ,人命贱如草。
那段荒诞岁月,杨里克即是害人者也是受害者,最终饮下自酿的苦酒,1977年杨里克被戴上“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因武斗中杀人被判刑4年。被关进劳改 营他想不通:“当时,各方都是把对立派当做国民党反动派来打,何罪之有?”80年代各种新的思潮涌现,杨里克广泛接触了一些读物,反思那段经历,但找不到同道者,当事者 “集体静默”。只有一名关系颇好的高中同学作知音,在老同学的推荐下,他登录一些时政 类的网络论坛 ,开始披露他的文革经历。2008年,他决定在网上写下文章反思成为“非人”的过往。他甚至开始寻找经历相同者:“谁杀过人?网上聊聊……”
杨里克说:“大家默默无语,没有议论,没有叹息,这才是最大的残忍。”他为过去忏悔,希望可以给自己,给那些逝者一个交代。起初,这样做的人很好,后随着网络的兴起,更多的人站了出来,开始讲述、反思和道歉。近年来尽管有人认为他们的道歉没有诚意,宋彬彬等一批“红二代”们也站出来了。
有心人发现,文革后的一些所谓“造反派”的道歉和今天“宋彬彬们”的道歉,他们基本上还是属于中共体制外的人,如宋彬彬很早就到美国了;而那些一直在中共体制内飞黄腾达的人没有道过歉。中共邪党搞政治 运动除了整人以外,还用来发掘其接班人,这种接班人必须是心狠手辣、党性 高于人性 的。邪党是支持而且是需要这种犯罪行为的,邪党不灭,文革不可能被彻底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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