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15, 2015

各行业大法弟子恭祝李洪志大师过年好(二)






































中国 新年到来之际,中国大陆各行业大法弟子,纷纷把发自内心的节日贺词、诗歌、自制的贺卡等寄给明慧网,恭祝李洪志 师父过年好,感谢师父救度之恩。


四川省达州市开江县卫生系统 全体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父新年快乐!






江苏省南京钢铁联合有限公司全体大法弟子恭祝师尊新年快乐!



江苏省南京大厂一资料点大法弟子恭祝师尊新年快乐!



黑龙江省电力系统全体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茫茫红尘梦不醒

岁月悠悠苦不堪

今朝幸遇师尊度

高德大法世界传

敬祝恩师贺新年

普天众生同颂赞

乙未新年不一般

珍惜师尊延机缘

修心内找把众唤

兑现誓约圆满还


黑龙江省伊春市环卫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风起云涌甲午过

惊涛骇浪乙未来

恭祝师尊新年好

贺词贺卡飞海外

感恩师尊辛苦担

召唤众生慈悲怀

众生法中换新貌

天书传世二十载

九评 十年挥神剑

恶党气数日渐衰

众生醒悟归正道

退出邪共离狼豺

文化复兴神韵

世界巡回热潮来

不惧恶党迫害狂

世人签名反活摘

正义 律师 浩气扬

法徒无罪庭辩白

世界齐声谴共党

正信不容你迫害

老天有眼张法网

血债恶报频频来

大陆各省正气扬

全民联盟 反迫害

一切一切把众唤

唤醒众生有未来

巨难师尊独自担

点点滴滴周密排

师尊延至一五年

给众机缘天门开

坚信师父不徘徊

归正自己慈悲怀

千古誓言终兑现

法船起航把众载

朗朗乾坤寰宇明

再拜师尊谢师恩


黑龙江省伊春市电力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弟子修炼十几年

身心受益身体健

感恩师尊把吾度

精进救人随师还


陕西省电信分公司大法弟子恭祝师父过年好!




四川省供销社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恩师新年快乐!




吉林市金融系统全体大法弟子叩拜师尊过年好!




吉林省长春大法弟子给师尊拜年!




恭祝师尊过年好!请师尊放心新的一年会更加精进的做好 三件事,在各自的行业中证实大法,助师正法,救度众生。


吉林省长春大法弟子给师尊拜年!




恭祝师尊过年好!请师尊放心新的一年会更加精进的做好三件事,在各自的行业中证实大法,助师正法。救度众生,


山西省兵工系统大法弟子恭祝师尊过年好!




四川省达州市开江县供销社一老年大法弟子敬贺师尊新年快乐!




胜利油田孤东全体大法弟子恭祝师父新年快乐!






广东省江门市恩平市化工系统全体大法弟子恭祝师父新年好!!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华东片区全体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大陆供销社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父新年快乐!






江苏省南京大厂全体大法弟子恭祝师尊新年快乐!


北京航天航空系统大法弟子向师尊拜年!恭祝师尊过年好!


北京铁路系统大法弟子敬祝师父新年好!


齐鲁石化大法弟子恭祝师尊新年快乐!


恭祝师尊新年快乐!我们一定会牢记师尊的话,做好三件事!


大陆供销社系统大法弟子敬祝师尊新年快乐!


四川省达州市开江县供销社大法弟子恭祝恩师新年愉快!


四川省成都市温江区悟思灵厂全体大法弟子祝伟大慈悲的师尊新年快乐!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一定要珍惜师父用强大的承受换来的这宝贵时间,多学法,学好法,多去执着,遇事向内找,广传真相 ,多救人,多抢人,兑现自己的誓约,努力做好师父安排的三件师,做一个合格的大法弟子,精进,再精进!


四川成都温江悟思灵厂全体大法弟子遥拜师尊


大陆大法弟子恭祝伟大慈悲的师父新年快乐!


师父好!在新年到来之际,弟子恭祝师父新年快乐!


弟子在以后的修炼道路上,多向内找,勇猛精进,按照师父的安排走好以后的路,兑现自己的誓约。


弟子代表全家族、代表工作的保险行业,向师父祝以新年最最最真诚的祝福。


盼望早日见到师父!


大陆大法弟子2015年立春


电子集团大法弟子恭祝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师尊您辛苦了!弟子在修炼路上,每一步都是在师尊的点悟下,呵护下走过来的,弟子让师尊操心,师尊为弟子付出的太多太多。


弟子感恩师尊,弟子只有在这最后的修炼路上,紧跟师尊的正法进程,学好法精进实修。时刻牢记自己是大法弟子,牢记弟子的使命和责任。常人社会出现什么现象,不被带动。以法为师,做大法弟子该做的事,兑现自己的誓约,请师尊放心。常人中的所有对我都不重要,都得修去,只有大法最重要,同化大法做师尊想要的合格的大法徒,坚定的走师尊安排的路,跟师尊回家。


叩拜师尊!


电子集团大法弟子


2015年1月30日


国家工商行政管理系统大法弟子向慈悲伟大的师父拜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国家工商行政管理系统大法弟子向慈悲伟大的师父拜年!恭祝慈悲伟大的师父过年好!


在新的一年里,弟子们会牢记师父的教导,扎扎实实学好法,向内找修好自己,讲清多救众生,向师父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江苏一学法小组大法弟子恭祝师父过年好!


我们学法小组三个都是企业退休女士,年纪不算太大,在恩师呵护下,我们坚修大法,风风雨雨 走过十七年春秋。我们深知没有师父的呵护,我们不会这么健康,也不会在恶党恐怖高压的环境下还能安心学法,从容讲真相救人。


在正法最后阶段,我们要抓紧学法,处理好照顾家庭和儿孙的事,抢时间多救人,不负师尊苦度,不负有缘众生期盼。


江苏一学法小组三名大法弟子


黑龙江省伊春市环卫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敬祝恩师新年好

五湖四海颂如潮

天书传世二十载

世界都知大法好

恶党惧怕好人多

千方百计谎言造

一十五载害良善

自食苦酒报应到

奇石显

贵州平塘天下谈

十年世界传

盖棺定论末日现

世人觉醒争退出

风起云涌浪如潮

尚黑红墙终会垮

危在旦夕把命保

君子不立危墙下

赶快退出未来好

大法弟子遵师言

净心归正向内找

心性升华败物抛

同化大法真美妙

救度众生奇迹

一切一切师操劳

洪恩浩荡无法表

弟子叩谢师恩浩


黑龙江省伊春市电力系统大法弟子恭祝慈悲伟大的师尊新年快乐!


甲午逝乙未到

叩拜师新年好

大法传廿二载

全世界都知道

唯中共害良善

骗民众谎言造

迫害狂到今朝

九评出揭谎言

众生醒真相晓

辨谎言把党抛

击党厦退党

一砖厦摇

全民退党厦倒

赶快退把命保

选未来更美好

师慈悲巨难担

几多苦谁知晓

延机缘到今朝

大法徒向内找

慈悲善念更微妙

学法炼功不怠慢

惜时救人少不了

师嘱三事要做好

乘坐莲台师尊笑


中国大陆金融系统大法弟子敬祝慈悲的师尊新年快乐!


吉林省长春市一汽厂区大法弟子全家给师父拜年!恭祝师尊新春快乐!


感恩师尊慈悲救度!努力做好三件事,圆满随师还!


Email订阅禁闻 来源:新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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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对官兵体重提要求 网民担心毛少将咋办


近日,中共军方四总部公布军人 训练纲要,要求的体重将与升迁挂钩。该纲要立即引发网民的热议。据报导,中共前党魁毛少将成为网民调侃的对象,称他的升职正是任人唯亲的明证,他“越重爬升越高”。


据官方2月12日报导,中共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联合颁发《军事体育训练发展纲要(2015-2020年)》称,将推行军人体重控制计划,实行体重强制达标制度,把军人体重达标与晋职、晋级等人事管理挂钩。


此纲要立即引发大陆网民的热议。但在众多的评论中,毛新宇成为网民最关注的对象,并配上他在公共场合出现的照片。有网民惊呼,那毛将军咋办呢?真为他的体重担心,那他是不是应当脱军装?


港媒《东方日报》报导,不少网民“担心”毛新宇的仕途,并贴出毛新宇早前被拍下扣不上军服衣钮的照片,嘲讽他过重怎升官。


《纽约时报》报导,毛新宇圆胖身材最为著名,他“越重爬升越高”。2010年,毛新宇成为中共最年轻的少将,他的体重可能明显超标,经常看起来仿佛是勉强把自己塞进了尺寸过小的制服里。有人批判,他的升职正是任人唯亲的明证。


而巧合的是,日前,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提交给美国国会的最新报告指出,中共军队存在潜在的二个致命弱点:一是指挥结构;二是战斗力弱。这些弱点将让中共军队无法赢得战争。


来源:大纪元 责任编辑: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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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毛泽东宠幸的高干美女姐妹(图)(全)


作者:卢弘


作者是解放军前副总参谋长伍修权将军的女婿、前《解放军报》社编辑卢弘。卢先生是一位老革命,一九四四年即参加新四军,一九四九年加入中共,从事部队宣传文化和新闻工作约五十年,其中在《解放军报》社近三十年。上世纪八十年代 以来,卢弘已经出版传记、报告文学和电视剧多部,包括《王稼祥的一生》、《李伯钊传》、《毛泽东亲家张文秋之家》和《伍修权传》等,并是中国 着名刊物《炎黄春秋 》创办人和前主编,目前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卢弘先生与这对姐妹交往数十年,深深了解她们与毛泽东交往的细节,也由此深谙毛的丑恶和虚伪的一面,因此希望以实事求是的精神,还原一点历史 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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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权将军女婿:被毛宠幸的高干姐妹

志愿军女战士情不自禁拥抱毛泽东


我的比较密切的战友中,有两位李姓姐妹。她们家共有姐弟五六人,我相 熟的主要是其二姐、三妹和一个兄弟,因为他们三个都是(或曾是)我的文艺战友,其馀几位我也认识,只是交往相对少些。上述三位和其大姐是一母所生,他们的 母亲是一位“革命烈士”,这姐、弟、妹四人都是在革命队伍中成长的,因此也与我结下了友谊,并且是不太一般的关系。


二姐和我们军长及其家事


先说二姐,我与她相识最早,那是一九四六年苏中七战七捷之后,部队转 移到苏北地区,华中军区文工团与我们一师文工团到了一起,我们团请军区文工团一位女同志,来辅导不同的棋歌,来的就是二姐。我当时才是个十四五岁小鬼,竟 被其“惊艳”,为她罕有的美丽而吸引了,她扭的棋歌更令人叫绝,我至今还记得甚至会学她那特有的舞姿:用脚尖点地并使全身轻颤著,两眼随着双手“飘”向四 方……令人看得简直神魂颠倒!显然因为她的品貌出众,不久就被一位首长“占有”,成了他的妻子。几十年后我的另一位文艺战友,在我家 遇到二姐的儿子,竟当 我的面对她儿子道:你妈是先被你爸强奸了,然后才跟他结婚的,也才有了你们。此说是否有据,我难以考证,却知这位首长,在此之前已结过婚,不知是因为“感 情不和”,还是由于有了她这“新欢”,才离了婚并再结婚。我再见到她时,那位首长已调到我们军,她就成了我们的军长夫人。


还是我在总政工作时,无意中参与 并卷进了军长夫妇间的一次内部矛盾。 二姐作为军长夫人与我重逢时,因为我正在军中文 化部门,认识一些部队作家、艺术 家,她托我打听自己一位已是作家的战友的地址,我很快完成任务告诉了她。当 时我不知道,她与这位战友,抗战期间同在新四军四师“拂晓剧团”,并且早就是一对恋人,可她的美,战友喜欢,首长也喜欢,她那战友“骼膊扭不过大腿”,她 只得被迫痛别恋人成了首长的老婆。却又对老情人一直心怀愧疚又念念不忘,终于通过我重新搭上了关系。他们当时都在北京,据说曾多次幽会过。这事被其丈夫即 我们军长发现了,两人吵了一架,幸亏二姐没有“咬”出我来,不然我肯定逃不过军长大人之手。她后来告诉我这事时,说自己也曾对其丈夫反唇相讥,甚至发起反 攻,原来军长也曾多次与其前妻重逢约会,并且不止一次地对妻子不忠,例如她有一次偶然临时回家竟进不了门,好容易打开后,看到丈夫和一女文工团员在里头, 正惊慌不安又衣衫不整,他们肯定没干好事。因此她也有权对其丈夫进行“报复”


军长夫妇共同对我的美意


二姐和军长两人吵归吵,有一点却完全一致,即把她三妹介绍给我。她那 三妹原是一个部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这时正住在自己姐姐、姐夫家。这位三妹美貌虽不如二姐,却正处青春期并“待字闰中”。显然因为二姐想弥补自己未能与文 艺战友结为一家之憾,我与其三妹年龄相当,似也匹配,她那当军长的丈夫,又有些偏爱我这“多才多艺”、正上美院、颇有前途的部下,两人一拍即合,一致主张 让我与其三妹结识交往,于是我就成了他们家的常客,并且每回都款待我一番。有一次他们为我沏了杯好茶,军长问我这茶怎么样,我说还可以。其实我只喝过大碗 茶,根本不会品味。军长听了骂我道,你这家伙口气不小,我这茶叶几十万元(旧币)一斤,你只说是“可以”,真是白给你喝了!又有一次吃饭时,军长指著一道 菜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说是粉条,他又笑着骂道,他妈的,我又白招待你了,这是鱼翅,谁家有这“粉条”啊?我只得也笑道,我是吃炊事班饭长大的,别 说吃过,见都没见过这种美味,难怪它又鲜又好吃,可惜把它当“粉条”了。我们吃喝说笑时,三妹当然陪同在座。当时三妹其实正闲居


甚至困守在他们家,她是辞了原文工团的工作,到北京来报考苏联舞蹈家 执教的“中央舞训班”的,由于全国报考竞争者太多,更由于三妹本来基础较差,特别是文化不高,自然被涮下了,她不好意思再回原单位,只得寄居在已是高干的 姐姐、姐夫家,每天不免无聊和困顿。恰巧我那时正热衷于油画人像写生,她们姐妹就成了我的最佳“模特儿”,不仅为她们一人画了一幅半身肖像,还根据她们已 逝母亲的照片,另画了一幅油画像和一幅粉彩像,使这位母亲也“音容宛在”了。应该说她们的妈妈确是一位美人,可惜她们姐妹几个只有二姐独得其母真传,美得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大姐不必说了,这位三妹却是青出于蓝反而逊于蓝,仅仅部分地接近其母和二姐,整体及其气质大有差别,尤其是她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幸亏 跳舞用不着开口出声,不然就会露怯了。


三妹进铁道兵文工团


当我知道军长夫妇对我的这番美意后,一面不免“受宠若惊”,一面又感 到迟疑甚至为难,因为这位三妹有时并不可爱,且不说其文化修养不足,她那自恃是“烈士子女”,尤其是倚仗其姐夫、姐姐的“高干子弟”派头和劲头,与我这 “小兵腊子”特别是平民百姓出身,常常很不合拍。但我没有也不能拂军长夫妇的好意,还是甘愿甚至乐意地与她们不断交往看,说穿了是因为二姐太美,与三妹也 多少有点“情分”,我们互相都有兴趣和需要,就常去看望她们,陪三妹聊聊天,看看演出 和展览,暂时充当了她的“候补情人”角色。后来她的工作问题 ,由军里 的陈政委通过老上级老战友的关系,调去了铁道兵文工团,使她终于又有了“归宿”单位,她二姐和姐夫家后来又迁出北京,我和她也失去了见面地点,离开美院上 班后,就减少甚至中止了与她的交往。若干年后,我有了自己的爱人,与三妹的这段“情缘”宣告完全结束,但是我们间的故事却没有完。其实我与三妹也是老相识 了,早在一九四八 年春,我们部队正在黄河 北面休整,著名的“新旅歌舞团”来慰问演出,我们文工我和几个同志去他们那里学习,


我主要跟王德威、萧锋等学画幻灯片,同时也学学打腰鼓和一些歌舞节目。


我们在“新旅”呆了一两个月,与许多同志都熟悉了,曾常见一个很小的 小头,穿着齐膝的过大军衣,下面还打着松垮垮的绑腿,一头黄毛乱发上,扩著两根很少梳理的小辫,虽是单眼皮,肤色却特白,只是有时拖着两条鼻涕,常在流过 嘴唇时,或是使劲吸回,或是用袖口擦去,所以她的大襟和衣袖上总是油乎乎脏兮兮的。她很少上台演出,只是跟着团里行动,自己学着打打腰鼓什么的,她有个哥 哥也在“新旅”,但由一些较大的女同志带着她。后来知道,她和哥哥都是“烈士子女”,一九四五年就来到新四军,她当时才八九 岁,等于是“寄存”在部队文工 团里。几年以后在我们军长家又见到他们,才知他们与二姐原是一家,又知其兄弟成了一位著名的舞蹈编导,主要作品有舞剧《宝莲灯》、《小刀会》等,我们都为 在战争年代相识、现在又重逢而高兴。他们的三妹后来也出息了,不只当了不小的“官”,更成了个通“天”的人物,最后竟与我共过一段事。但我和她相处时,总 是忍不住揭她的“老底”,说她当年黄毛小辫,拖着鼻涕的“光辉形象”。只是我每次说此旧事,她都不搭理我,似乎怨我毫不顾及她的面子和现在身份。但是她当 年的形象对我印象太深了,与她后来的尊容又反差极大,使我憋不住不提住事,虽然这可能惹她不太痛快。


三妹到铁道兵文工团后,我只在大歌舞《东方红》中见过她,偶尔遇到也 只打打招呼寒喧几句而己,这时我已有了妻子孩子,她却还是“单干户”。我知道她心气很高,不是门当户对的“白马王子”决不出阁。不料她后来的老公竟是我的 一个“铁哥们”,他是我早已相识相熟的部队知名画家。当我得知他们两人正谈“恋爱”时,我曾警告我那“铁哥们”道:那“小姑奶奶”可惹不起,你千万别找 她!哪知他不听“老人”言,还是与“小姑奶奶”结了婚。因为我曾企图破坏这门婚姻,他们的婚礼请了我,自己却不敢去,怕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为他们牵线 搭桥促成良缘的人我也认识,事成后得意地问我道:这两口子真是门当户对,十分匹配吧?我心想就等著瞧吧!没想到真被我料中了,在他们都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 子后,竟打离婚彻底分手了。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却说她在铁道兵文工团时,团里有项额外的特殊任务,即在周末到去,给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人伴 舞。她是部队文工团舞蹈队的,又是“烈士”子女兼高干子弟,不仅业务熟练,政治尤为可靠,就常常去执行这一光荣任务,结果为此不仅改写了她自己后半生的历 史,还影响到了她周围的人,此事由来及后来情况如下:


三妹关“宫”享受恩宠


有一次,铁道兵文工团又奉命进中南海伴舞,其中就有三妹,正好赶上跟 伟大领袖跳。她本来就会“来事”,如此天赐良机,当然乘机大显身手,竟一下引起了老人家的兴趣。由于她是单眼皮,已故“”杨开慧也是单眼皮,老人 家竟说她有点像杨开慧。杨的小名叫“霞姑”,伟大领袖就赐她以御名为“李霞”。他们在舞中闲聊时,老人家问她明天是星期天,你们都去哪儿玩哪?她说没有什 么地方可去。老人家顺口道,到我这儿来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三妹真的去了。中南海警卫室不让她进,她说是主席让我来的。警卫室打电话报告请示, 又一直捅到伟大领袖处,老人家想了想道,我是说过这话,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于是龙颜芳心一齐大悦,她成了毛主席的座上客,老人家也重见了活生生的又一 “霞姑”。就在他们一老一少相谈甚欢时,中南海警卫室一个电话打到铁道兵文工团,批评他们怎么没管好自己的团员,居然让她闯到伟大领袖身边来了。警卫室让 文工团团长、政委马上赶到中南海来,准备等“私闯后宫”的已成为老人家身边人的“李霞”出来时带回团去,给予必要的批评教育。


几个小时以后,也许“日理万机”正“为国操劳”的伟大领袖确实另有公 务,三妹这才恋恋不舍地“退朝出宫”,一到中南海门口,就由自己的团长、政委带了回去。不过团里谁也不敢怎么对待她,因为她已有了“尚方宝剑”,说是毛主 席让她以后随时可以再去,并且留了相互联系的办法,使她从此享受了“圣上恩宠”,并且成了谁也惹不起的通“天”人物。不久以后,她就被调出铁道兵,“奉 旨”安插到离老人家更近的北京卫戌区,又进了什么公安学校。据说老人家非常关心她,让她“脱产”学习特别是学外语,说要将她培养为贴身秘书,并且不论何 时,老人家一旦想到她,她就得进“宫”侍候,老人家外地出巡时,她也得陪“驾”护“辈”,一时成了伟大领袖身边不可或缺的人,至于是“宠臣”还是“宠妃” 就说不清了。


也就在此期间,即一九六五年秋,我那“铁哥们”画家,正出差在西藏 , 忽接北京急电,如给飞岳的十二道金牌似的,命他迅即返京,接受重大任务。他一头雾水地赶回京城,却见已为他布置好了的新房,立即“奉旨”与三妹完婚大吉, 并且筹办喜事全部用费,皆由伟大领袖处支付。为他们操持一应婚礼大事的,就是我的老友二姐,她表明这是执行“最高指示”,奉命完成这一“重大任务”的。这 使我那“铁哥们”画家,又惊又喜又难以置信,没做梦就娶上了媳妇。他们婚后,相继有了一儿一女,越长越大后竟没一个像他们的爸,即我那“铁哥们”画家。好 在当爹的并不计较,当时也没DNA检查,也就由它去了。


三妹成北京草委会文教组副组长


到“文革”时期,三妹和画家夫妇竟都成了名人和要人,只是夫妇两人各 走一极,妻子成了北京市革委会的文教组副组长,其官职和权力至少相当于省市的文化厅局长。当时她经常抛头露面,对下属的各个文化单位和文艺团体等等下命令 作指示,还曾领着样板戏女演员,随她进“宫”参见人们梦寐难求的伟大领袖,既使他们亲耳聆听了凡人未闻的“最高指示”,又为当今“圣上”当面恭唱了“堂 会”折子戏,都使女演员们获得了此生的最高荣誉。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五日,林彪、江青等“左”派领袖在天安门 城楼上接见广大革命群众,原是文工团员的三妹 竟手抱语录本,笑盈盈地站在“副统帅”和“伟大旗手”之间,简直也成了他们的“亲密战友”,不只豪气冲天,并且牛气逼人!只是这时她那老公,即我那“铁哥 们”画家,不仅没有如此风光,反而成了所在单位掌权造反派的对立面和阶下囚,因为他的老婆能通“天”,遭到了夺权者的忌恨,找不到也不敢碰女的,就拿男的 出气,使那画家受了很多罪。在两派斗争中他也成了著名人物,不过是反面的,“坚决打倒”和“欢呼揪出”他的大标语,刷到了天安门城墙上,比他作为画家的名 气,大得怎么也比不了。他的夫人即当年的三妹,有时运用权力和关系,拉他或帮他一把,却又常常顾不上自己老公,由他被对立面批门关押和刑讯逼供,因此我那 画家朋友,那些年吃了大苦头,与其夫人的地位待遇,成了一个如上天堂、一个进地狱,他们夫妇自然也被革命“革”得时分时合,闹得家不像家、夫妻也不成夫妻 了。


好在不论别人怎么折腾,三妹身后自有最大后台,使她“任凭风浪起,稳 坐钓鱼船”,照当她的市革委文教副组长。可别小看这个“副组长”,其能量和威风却大得令人目炫,许多上层人物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新任国务院文化部 副部长、曾与三妹同行的刘庆棠(也就是人称“长征两万五,不如跳个芭蕾舞”的那个舞蹈演员),北京卫戌区司令吴忠,甚至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革委会 主任吴德等等,都是她家的常客。她家门前老是停著作为高级干部标志的红旗轿车,原是我们军长的二姐她丈夫,对这位三妹也恭敬甚至崇拜起来,时时来讨教和请 示她这事那事、.....她之所以如此,原因只有一条,即她能通“天”,全国八亿人口,她是少有的能直接面见伟大领袖的人之一,连她的住房,也是由中央办 公厅安排的,位置就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即现在主府井南口北京饭店西侧“贵宾楼”的原址。不只如此,家里还安了部摇把电话机,那头直通中南海,老人家可以 随时传唤她进“宫”,电话铃响后,红旗轿车就到门口,马上将她接进“宫”去。可怜我那“铁哥们”画家,虽是她的老公,却成了她家男仆,吴德、吴忠和刘庆棠 等一到,因为都是夫人的高官贵宾,他就得在一边递茶倒水侍候客人,夫人俨然是党国要人,老公只剩了喊“渣”应“诺”的份儿了,他们家只有“母鸡”会“打 鸣”了……


党和国家的“绝对机密”


苏联有部关于彼得大帝的故事片,其中一位大臣有个颇有姿色的使女,其 实是他养的小情妇 ,一天大臣又去找她求欢,却被使女迎面给了一记耳光,原来她已被皇上“宠幸”过了,身份已由原来的使女变为未来 的皇后了,那大臣只得将自 己的小情妇拱手让给了彼得大帝。我的朋友三妹及其老公,似乎也是这样,三妹,由一个普通的文工团员,突然成为一个权倾一时的高宫,其原因只是她不仅成为伟 大领袖身边的人,更已受到当今“皇上”的“恩宠”,她的身分地位已是一位“宠妃”自然不再同日而语了。不过此事绝对不能乱说,不只涉及三妹及其家人的隐 私,更事关伟大领袖的“光辉形象”,追究起来将罪责难逃。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我不仅逐渐得知一些真情实况,又已有书为证。


嫂子被退货二姐被留宿三夜


“文革”以后若干年,国内秘传著一部禁书 ,即在国外写作并在境外出版 的“毛泽东私人医生”李志缓回忆录。我早已风闻此书,但没有特殊关系的人,是很难看到的。有回我们老军长和二姐的儿子来我家,说到此书时,他说他已看过, 并且不无炫耀地说,那书里写了我三姨,连我妈都写进去了。后来我终于找到此书,读后发现其果然多处写到三妹,也写到了二姐。原来三妹自从进“宫”,被老人 家钦定像杨开慧后,真的继承了“烈士遗志”,并且代行了“第一夫人”职责,不断被伟大领袖“宠幸”。她发现老人家虽然“日理万机”,却又有此一好,实为日 理万“姬”,她就以身相许,努力为其服务,更为求其欢心,再为老人家引进别人,好让他换换口味。她陪“驾”伴“君”到上海时,就把自己正在上海的嫂子,也 是一位舞蹈家的女性,领来朝拜“圣上”。哪知“龙心”不为所动,因为她嫂子虽也有几分姿色,却没有被老人家看中,当天就将其打发走了。后来她又跟老人家到 了无锡,当时仍当军长的二姐夫和二姐都在无锡,她就领着二姐夫妇一起来参拜“皇上”。这时二姐虽然已近中年,却仍姿色出众,尤其是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老人 家一见立即龙心大悦,先留他们夫妇两人共进晚餐,三妹自然在座作陪,饭后却让当军长的老公先自己回去了,将其夫人即二姐留住了三夜,使其也享受了几天“龙 恩”。


虽然三妹这时已当了“拉皮条”的角色,他们姐妹二人共享了“皇上”恩 泽,凡人哪有这等福气呢?当时正随“驾”的中办副主任汪东兴和李志馁医生,指著三妹悄悄说,她妈妈要在的话,她也会领来孝敬“皇上”的。书中又写到,李志 缓医生发现伟大领袖沾上了“滴虫病”,这是从别的有此病的女性处得的,但对男性无妨,只是在他再与另一女性干那事时,又会将病菌传给下一个。李医生禀告 “皇上”说,这病会传给江青的。伟大领袖坦然道,他和江青早没那事了,要有的话正好在她那里头“洗一洗”。后来我知道,那滴虫病就是三妹“献”给伟大领袖 的,因为我那“铁哥们”画家,也沾过三妹这光。李志缓的这部回忆录,虽然在国外境外公开发行广为流传,在我国大陆却是“党和国家绝对机密”,严禁任何人泄 露,更不得传播。但是其中写到三妹的事,却由我那“铁哥们”画家证实了,他说自己在“文革”中因为受迫害,关押揪斗叉上过刑,放出来后身体很虚弱,回家后 夜里与三妹干那事时,使三妹有近水却解不了近渴,气得她骂道,你都不如个七八十岁老头子!正是此事,埋下了日后他们夫妇分手的“种子”。我得知此事后对我 那画家朋友说,你老兄也够“幸福”了,居然与伟大领袖“共饮一江水”。他恼火得把头上的军帽一摔道,我这顶“绿帽子”算是戴定了!不过这话是在“文革”结 束多年后才说的,当年我还未见上述那部“医生回忆录”,也不知我所熟悉的三妹已是“圣上宠妃”(严格地说应是“之一”,因为“宫”中“宠妃”不止她一 个)。


所以在“文革”后期,我为了“躲风”,借口学习领会毛主席革命路线, 去红军“长征”路线访问写生,正赶上我的“铁哥们”和三妹在闹离婚。因为我与他们两人都有多年友谊,更不知他们要离的主要原因,去劝说他们“和为贵”,由 于离婚是三妹提出的,我又特地去拜访了她的大姐,让她也帮助劝说三妹。那大姐却小声对我说,你不知道,他(即我那画家朋友)那东西不行了,我三妹正来劲, 他却罢了工,夫妻生活没法过,再加上别的事,他们是非离不可了。我想这其实是种病,可以治好的,还打听到一种药,叫“肉苁蓉”,专治“阳萎”,拖人去买, 以为只要治好这病,能够满足三妹所需,他们就可以不离婚了。但是当时三妹他们正剑拔弩张地较著劲,我“铁哥们”的病也不能马上治好,不如暂避锋芒,先退避 三舍,让他和我一起到“长征”路线写生去,他欣然答应马上与我同去“长征”了。我们在贵州和云南等地转了三个来月,我因为家里有事,先回了北京,他却又去 了西双版纳,住进僚族村案深入生活。哪知三妹正急着要和他离婚,等他马上回来办手续,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三妹着急,她的大姐、二姐也跟着着急,他们知 道即将成为三妹前夫的画家,是由我领着“逃跑”出去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于我这“忘恩负义”之举,非常生气发起火来,这就又引出了一些事情。


我怎么对他们“忘恩负义”了?


关于我的“忘恩负义”,另有一段我与他们姐妹的故事。就在“文革”中 三妹正身居高位神气活现时,我在本单位因为得罪了“副统帅”和“江女皇”一伙的人,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并被军籍,押回原籍劳动改造。两年后 发生了“九﹒一三事件”,林彪之流垮了台。当初定案处理我的正是林彪死党黄吴李邱等,我在劳改 中听到此事后,就蠢蠢欲动想回京翻案,但是因为久居乡下,不 了解外头情况,就写信给我那“铁哥们”夫妇,请教他们怎么办好,他们很快覆信支持我回京参加反对“林陈反党集团”的第十次路线斗争。我还是没有把握,正好 我那老军长已调任为江苏省军区政委,他和夫人即二姐都住在镇江,我就从江北乡下偷跑到镇江,找到他们家见到了二姐。老军长没在,说是外出开会了,也许因为 我还戴着“帽子”,他为了避嫌,故意不见我。二姐听了我的陈述,她说已从三妹夫妇处知道了我的事,给我讲了林彪一伙垮台和“文革”中的许多事,认为我的问 题完全可以平反 ,根据我的出身历史和一贯表现,不会有什么问题,支持我回京找原单位去,也可以直接找总政甚至军委上告。二姐说我可以马上走,由她向我提供 路费。我说还不行,这次我是从生产队偷跑出来的,我得很快回去,家中还有个老母亲,也得安顿一下才能走,又说路费可以自己筹,回乡时曾给我几百元安家费, 借给生产队买牛了,现在能够还我一些,正好用它当路费,届时我将从乡下直接回北京。二姐说这样也好,就拿出一批关于“文革”和林彪问题的文件材料,让我了 解外头形势和上头精神。


当天晚了,我不敢到外头住旅馆,因为没有任何证件,万一被“文攻武 卫”查出我是潜逃入城的“反革命”,不打死也得脱层皮。二姐毅然决定“窝藏”我这“反革命”,让我住在她家,这里是省军区政委家,谁也不能随便进来,躲在 这里最保险,就使我在她家睡了“文革”以来最为安稳和舒适的一觉。从白天到夜里,我又看了一批文件材料,心里也更有底了。第二天我就告别二姐回到乡下,临 走前她嘱我到京后就去找三妹夫妇,让他们把北京的斗争情况告诉我,还要我有什么事就随时与她联系,最后又说:一听说你也当了反革命,我从来就不相信,我们 看看你和三妹一样,在革命队伍中长大,忠心耿耿为党为国,怎么可能是反革命,所以我们都支持你平反,你放心去北京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回到北京以后,马上去找我那“铁哥们”家,他们当时还住在“中办” 为三妹安排的住处,即后来的贵宾楼原址。我去时忘了城市人的作息规律,仍按乡下习惯早上六七点就敲开他们的门,他们夫妇睡意蒙胧地起床接待了我。通过谈话 我了解了当时北京和各地的情况,听了他们对形势的分析估计和我怎样进行斗争的建议。这使我与他们夫妇之间除了原有的个人友谊,又增加了一层革命和战斗以及 路线斗争的非常友谊。由于我已被开除党籍,这时正是没有政治生命之人,在经过曲折斗争之后,终于恢复了政治生命,而这正是在二姐、三妹及其一家的支持帮助 下实现的,因此二姐、三妹和我那“铁哥们”,都是我政治上的“救命恩人”。可是后来我竟背着二姐、三妹,和我那“铁哥们”相约结伴“逃跑”出去,使三妹要 离婚离不了。误了三妹好事当时我不知道,三妹所以急于离婚,是想再嫁一个大官。原来有位年纪不老的政治局委员,刚刚死了妻子,正在虚席以待,三妹就想乘虚 而入,改嫁给那位政治局委员,以使夫妇两人都可在政治舞台上徜徉,不似这个画家老公,只配在家里为她及其贵宾端茶倒水。可是这个画家却被我拉走并且抓不回 来,这使二姐、三妹对我都很恼火。


在此期间我原来所在文工团的老团长,去看望老军长和二姐夫妇,二姐一 见老团长,竟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道,“你们团的那个卢弘(作者笔名)很不像话,我和三妹当年那麽关心支持他,帮他从林彪迫害下解放出来,但是他忘恩负义, 与他的“铁哥们”合伙欺侮我们三妹,使我们找也找不到他。”这事与我们老团长完全无关,他被说得莫名其妙,只得说他与我多年不联系,我干过什么他一点也不 知道。二姐仍气呼呼的要他负责向我转达她对我的强烈不满。也在这时,我的妻子在出国援外时不幸牺牲了,三妹出于我们多年友谊也来慰问我,对我表示了一通关 切之情。哪知在离开我时竟说:我想想还是要骂你,你把你那“铁哥们”藏到哪里去了,你得马上把人还给我!我诉苦道:他年龄比我大,资格比我老,级别和名声 也比我高,他的行动是他自己作主,我怎么能背着你们带他走又藏起来呢?其实我那画家朋友,知道三妹正急于与他离婚,就故意呆在边疆地区,拖着不回来,“干 耗”着她,而我实际上是支持他这么干的。



我 回到北京以后,马上去找我那「铁哥们」家,他们当时还住在「中办」为三妹安排的住处,即后来的贵宾楼原址。我去时忘了城市人的作息规律,仍按乡下习惯早上 六七点就敲开他们的门,他们夫妇睡意蒙胧地起床接待了我。通过谈话我了解了当时北京和各地的情况,听了他们对形势的分析估计和我怎样进行斗争的建议。这使 我与他们夫妇之间除了原有的个人友谊,又增加了一层革命和战斗以及路线斗争的非常友谊。由于我已被开除党籍,这时正是没有政治生命之人,在经过曲折斗争之 后,终于恢复了政治生命,而这正是在二姐、三妹及其一家的支持帮助下实现的,因此二姐、三妹和我那「铁哥们」,都是我政治上的「救命恩人」。可是后来我竟 背着二姐、三妹,和我那「铁哥们」相约结伴「逃跑」出去,使三妹要离婚离不了。误了三妹好事当时我不知道,三妹所以急于离婚,是想再嫁一个大官。原来有位 年纪不老的政治局委员,刚刚死了妻子,正在虚席以待,三妹就想乘虚而入,改嫁给那位政治局委员,以使夫妇两人都可在政治舞台上徜徉,不似这个画家老公,只 配在家里为她及其贵宾端茶倒水。可是这个画家却被我拉走并且抓不回来,这使二姐、三妹对我都很恼火。


在此期间我原来所在文工团 的老团长,去看望老军长和二姐夫妇,二姐一见老团长,竟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道,你们团的那个卢弘很不像话,我和三妹当年那么关心支持他,帮他从林彪迫害下 解放出来,但是他忘恩负义,与他的「铁哥们」合伙欺侮我们三妹,使我们找也找不到他。这事与我们老团长完全无关,他被说得莫名其妙,只得说他与我多年不联 系,我干过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二姐仍气呼呼的要他负责向我转达她对我的强烈不满。也在这时,我的妻子在出国援外时不幸牺牲了,三妹出于我们多年友谊也来 慰问我,对我表示了一通关切之情。哪知在离开我时竟说:我想想还是要骂你,你把你那「铁哥们」藏到哪里去了,你得马上把人还给我!我诉苦道:他年龄比我 大,资格比我老,级别和名声也比我高,他的行动是他自己作主,我怎么能背着你们带他走又藏起来呢?其实我那画家朋友,知道三妹正急于与他离婚,就故意呆在 边疆地区,拖着不回来,「干耗」着她,而我实际上是支持他这么干的。


主动泄露「机密」炫耀自己的丑事


就 在我与「铁哥们」并肩转战于长征路线时,他向我渐渐透露了三妹已是「皇上宠妃」的事。一九六五年三妹所以急如星火 地与他结婚,也是由于「最高指示」,似乎 是她和伟大领袖都以为她已怀上了「龙种」,但她却是个未婚「处女」,如不结婚就会露「馅」,三妹失节事小,领袖形象事大,所以让三妹赶紧嫁人,以使其腹中 「龙种」有人认领,好代伟大领袖当个「替罪羊」,这才有了「十二道金牌」将我那画家朋友从西藏紧急召回,不由分说先与三妹入洞房,当了个又惊又喜更懵懵懂 懂的糊涂新郎。也是在这期间,他向我透露了三妹有滴虫病和骂他「都不如个七八十岁老头子」等等床上秘闻 。又悄悄向我透露了他家别的丑闻,如三妹不只同「圣 上」有染,还与卫戍司令也有一腿,那位司令常常只带一个司机来与三妹幽会,有回带三妹和她老公一起乘车去什么地方,让老公坐在前排司机边上,司令和三妹一 起在后座上,那老公从车前后视镜中看到,自己的老婆正被那司令又搂又摸又亲着,看得他火冒三丈却又不能发作。那司令又常半公开地去找一个中年寡妇,并声称 自己这是「助人为乐」,又说他自己的老婆在家闲着,谁想去就是了,只要她乐意,他不在乎,互不干涉就行。我一得知这些情况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劝他们别离婚 是根本错了,当即表示,他应立即离婚,并且与三妹离得越远越好。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在三妹身边也太危险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找个借口搞掉了, 不论是「圣上」还是「司令」,会像捻死一只蚂蚁似地灭掉你,死了也不知道咋死的,更是不明不白地白死掉。我那「铁哥们」后来果然回来,迅速与三妹办了离 婚。只是噎耽误了三妹的好事,那个丧妻的政治局委员,噎另有新欢,等三妹办妥离婚,黄瓜菜都凉了,已高攀不成了!


他们离婚以 前,我「铁哥们」有次苦恼地对我说,他们家竟曾同时摆下三个「战场」,他妻子即三妹同卫戍司令干,三妹一个来帮她带孩子的异母小妹,同卫戍司令的司机干, 正好三妹那当舞剧编导的哥哥来,又在他们家同一个首长千金干。这第三对的「战场」就在画家的画室里,画家回家时,见每个床上都被衾狼藉,床单褥垫上还留下 了幅幅「地图」,他只得忍气地自己收拾换洗一番。二姐到北京来,知道此事后骂道,这南河沿一二四号,简直成了个大妓院了!好在这时伟大领袖噎病入膏肓,不 需三妹常常进「宫」,而且老人家身边噎另有「宠妃」,三妹已生过一子一女,不必再为领袖服务,就在这时卫戍司令才插进一腿补了此空。这些秘闻丑事不仅事关 三妹名节,涉及我朋友的隐私,更会影响到伟大领袖的「光辉形象」,应属党和国家的「绝对机密」,所以我和我那「铁哥们」,一直也一齐为此严格保密着,直到 他们离婚以后,我终于逐渐知道了他们家主要是三妹的这些事。说起来这当然是些丑事,可是三妹不仅不以为丑,反而有意无意地故意透露一点两点甚至几点,并且 不无得意之色。这也难怪,中华八亿同胞(当时人口统计数字),女性打个对折有四亿,成熟女性再打个对折算是二亿,全国二亿正当年的女同胞,有几人有此「幸 福」,亲身享受、也给「圣上」享受到两性之间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这等「皇恩浩荡」的超级「荣誉」,当今世上几人能享?所以三妹不能不以此为荣,以致主 动泄露了党和国家的「绝对机密」。


毛死后三妹呼天抢地惹江青大骂


遗 憾的是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吾皇驾崩」,停灵于人民大会堂,接受人们瞻仰遗容和沉痛悼念。这时三妹赶去,扑在老人家的水晶棺上,放声痛哭道:你不能走啊, 主席!你不在了,叫我怎么活啊......据说「第一夫人」江青闻讯大发雷霆道,这个李××,胆大包天,居然大闹人大会堂,看我怎么收拾她!可喜的是当年 十月六日,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江青首当其冲成为阶下囚,再也发不了雌威整不了人,这才使三妹逃过了一劫,不然落到那「红色女皇」手里,很可能会同 汉高祖的吕后一样,把先皇刘邦的一个宠妃,不只打入死牢,还砍去胳膊和双腿,更「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见《史记》卷九,吕太后 本纪)三妹幸免也当「人彘」之难,所以她和我们一样,都欢庆「四人帮」的垮台,为我们都获得又一次解放而由衷兴奋。


极其珍贵的国宝级革命文物


前 已说过,三妹总是憋不住地向人透露她和伟大领袖的特殊关系。还在粉碎「四人帮」后不久,中央决定建立「毛主席纪念堂」,并在全国征集关于毛主席的文物,凡 收藏有毛主席的文稿、诗词、书信等等手,都必须上交中央入档,不得流散在民间和个人手中。见此中央通令后,三妹来找我去,让我看了她藏着的一批领袖文 物,此前我已在她那儿见过几件,这次让我全部一一过目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手头竟拥有大批价值连城的特级文物似的国家珍宝!这些宝贝平时锁 在一个小皮箱中,那里面全是伟大领袖的亲笔墨宝,其中不少是老人家特地题赠给她的,例如有一幅名词《蝶恋花‧答李淑一》,现在国内发表并流传的同一诗词, 并不是老人家专门题写的,其实是从他给李淑一的信中摘出的,不仅没有前言小引之类,词中也有笔误和修改处。但三妹的这一帧,却是老人家在大幅宣纸上精心题 写的,前有关于此词的「小引」,后有特意御笔亲书的「跋」和「题赠李霞同志」一行大字。


前文已写到,「李霞」是伟大领袖为三妹起 的「御名」,将怀念「霞姑」(即杨开慧)的词,书赠给「李霞」,其意义自然深远,词后老人家那龙飞凤舞的狂草署名,更是令人惊叹。整幅诗词手的笔下功 夫,不只是老人家在书法艺术上的巅峰之作,在当今「书坛」上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件无价珍宝。我欣赏后对三妹说,仅这一幅字,你下半辈子就是什么不干,也吃 喝不愁了,因为你已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她得意地说,你再看,我这还有呢。接着又展示了一批不同的诗词手手稿,有的是老人家自作自书的,有的是古诗 或名词的重新题写,还有一些题字题词,有几件是「向雷锋学习」和「向雷锋同志学习」等不同题字(关于雷锋的题字,后来引发了另一个故事,此处暂略,下面专 写)。最使我感动的是老人家给三妹的一批亲笔私人信件,有的是在八开白纸上用铅笔写的(这是中央领导人起草和批示文件时专用的),有一信竟长达五六页,其 中对「李霞」充满了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与谆谆教诲,如嘱她好好学习、戒骄戒躁等等,有几处对她的批评,也切中了三妹的要害,看来伟大领袖对她似已动了真 情,并且是用了真心的。我一面欣赏这批文物,一面止不住为三妹惊叹,为她骄傲更为她担心,她个人私藏着这批特级文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颗颗「定时炸 弹」,它太珍贵也太危险了,她不能就这么留在身边!


三妹说找我来并让我看这批文物,就是为了商讨一个怎么处理的办法。这时她已 与画家离婚,身边暂无别的亲人,所以临时召唤我来商量此大事。我一面为她对我的信任而感动,一面为见到这批文物而高兴,就说按照中央规定,这些文物应当上 交,但是这是毛主席写信给你个人的,上交后自己就没有了,这很可惜。她说自己正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想了想道,最好能复制一套下来,上交一 份,自己保存一份。她说到哪儿复制呢?最好能「拷贝」下来一点不走样。我为她开动了脑筋,想到我的老上级华楠,这时正任总政秘书长,手下肯定有新型的文件 复制设备(那时还不知道那叫复印机),我说可以去找他商量,请他帮助复制一套下来。三妹说也好,你替我去找找他看。我受命去见了华秘书长,他思考后说,这 批需要复制的东西,应该先全部拿给他看看,然后决定是否复制和怎样复制。我回去告诉了三妹,她皱起眉头道,都让他看了,不就又扩散了吗?加上复制的人,还 保得了密吗?她踌躇一阵后说,不行不行,不能让更多人看了,还是等等再说吧。于是这批关于伟大领袖的国家特级文物,一直还在三妺手中。到她去世以后,又作 为遗产传给了她女儿。她女儿的老爸即我那「铁哥们」,也曾同我商量,那批文物确实等于一种「定时炸弹」,放在谁身边也将是个「祸害」,应该劝其女儿寄存到 银行保险柜中。但是他早已与三妹离婚,女儿也不太听他的,他只有建议权,却无决定权,不知他的女儿照他说的办了没有。这使三妹虽已去世,却留下了一个「国 宝悬案」。


三妹再婚,找了个「屁股冒烟」的


三妹与我那「铁哥们」离婚后,就搬出了中办分给她的住 处,搬进了北京市革委会拨的一套住房,她就是在那儿向我展示这批文物的。由于当时我正中年丧妻,她又已离了婚,两人都是单身,并且她的二姐夫妇早有撮合我 们之意,加之我们多年的交往,如今又对我很信任,有好事者就鼓动我再与她好。我却毫不犹豫地表示不予考虑,心想就算她没有后来那些事,与伟大领袖和卫戍司 令等等都没有关系,这个「小姑奶奶」我还是不敢惹,并且她头上没有「帽沿」,一直都在朝上看着,当初我那「铁哥们」,不听我的警告,与她结了婚都有了儿 女,却落得了鸡飞蛋打,离婚散伙的严重后果,这都是不听「老人」言的结果。我便对怂恿者说,她哪能瞧得上我,我还是找个能安生过日子的人吧。不过虽然如 此,我和三妹还是友谊长存并交往不断,又了解到,她和在她家同她哥干那事的那位首长千金,一起商讨如何重新安排她们的终身大事,就都把各自原来的老公给 「休」了。相约各找一个能「屁股冒烟」的,即有专用小车的大干部,好补过一把当首长夫人的瘾。可惜三妹原来瞄准的那位政治局委员,噎「名花有主」,她因离 婚耽误坐失了良机,只得另选目标了。


就在这时,有位超龄的「白马王子」闯上门来,不过此公当时「屁股」并不「冒烟」,但是这位 自荐「毛遂」的「屁股」,不仅曾经而且仍将「冒烟」,有着相当的保险基数和发展前途。据三妹后来说,这位是拼命追求她来的,此人本来是位高干,我也早就认 识他,上世纪五十年代 就是总政,是全军最年轻的一位将军,只是后来随谭政主任一起下了台,到「文革」中又错投到林彪麾下,一度成为「副统帅」的智 囊和笔杆子之一,哪知林彪又倒了台,被审查了一阵后,认为陷得不算太深,解放出来正靠边站着,等待重新分配工作。此前他已丧妻,听说三妹正找对象,忙来报 名应征。这时三妹也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已届中年却身边无夫,当这位前任部长将军对她猛攻穷追时,只得盘算衡量予以考虑了,又与大姐、二姐再三商讨斟酌 后,认为此公虽然暂时落魄,但是从当年到将来,仍然大有可为,其资历和原级别都明摆着,必可东山再起,并且他虽比三妹年长二十多岁,却比伟大领袖和卫戍司 令等年轻多了,也就没有拒绝。这位前将军部长为了追她,不惜抛弃架子和斯文,不断到三妹家来,为她烧菜做饭忙家务,殷勤侍候这位「娘娘」。在软磨硬泡之 后,果然称其心愿,成了三妹的虽不完全满意却也门当户对的又一「郎君」。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猛追三妹,其中有个重要缘由,原来他发现三妹「朝中有 人」,与中央及军委若干领导人都较熟悉,与她婚后将取得一条直通上层的捷径,保证将来能重任高官。三妹确也不负所望,为其新夫施展了自己的全部努力与魅 力,保举这位郎君终于又升了上去,重新成为军中一位高级干部,并且享有了中将军衔。由于我和三妹的友谊,这位前部长大人,竟也成了我的朋友,日后我们曾多 次交往,而且演绎过一段故事。这也是后话,待下面再说。


三妹新任老公,下令不准泄密


三妹 手上那批未出手的「特级文物」,常常「烧」得她不大安生,有次她又把我找去,看了一份她的毛主席谈话笔记。这是老人家几次关于文艺的谈话,她听后回来马上 追记下来的,其中特别是关于京剧的一部分,不仅都是闻所未闻的,并且看出老人家对此确是情有独钟,对其唱腔和表演十分熟悉,堪称内行,对京剧的改革发展, 有许多独到的见解。我看后对她说,这些谈话如果整理公开发表,必将引起各方注意,甚至可能引起轰动。她说自己也这么看,所以找我商量怎么拿出来。我考虑后 说,整理发表当然很好,不过据我所知,凡是毛主席未发表的讲话或文章 ,个人都无权随便拿出来,也没有哪家敢擅自发表,都应交由中央文献研究室或《毛选》编 委会统一处理,到了他们那里,怎么发、何时发和发不发,就由不得自己了,反正不会允许个人发表这类文章,说不定还会引起别的什么问题,看来这事比较复杂甚 至麻烦。原来三妹所以想发表这些谈话,只是企图借此宣扬和突出自己,显示自己与伟大领袖的特殊关系,表明她如何领会并掌握了毛泽东文艺思想,噎深得其「精 髓」,好增加她取得更高地位和更大权势的筹码,大出一番风头,成为世所瞩目的人物!但是看来难以如愿,闹不好会事与愿违,出别的事。她皱着眉头想了又想 后,才泄气地说,那就算了吧。我也遗憾地说,以后看情况再说。此事就此搁下,那批领袖谈话笔记,至今还在她那儿保着密,可惜又都成了遗物,谈话者和记录者 都已辞世。不过当年三妹欲借伟大领袖标榜显示自己之心一直未死,不久她又找我商谈了一事。


我国每到逢三的年头,都要纪念毛主席 为雷锋题字的几十周年,掀起又一次学习雷锋的高潮。记得是在一九八三年,三妹又悄悄让我看了她珍藏的毛主席手迹墨宝,那是关于学习雷锋的不同题词。她说一 九六三年《中国青年》杂志请伟大领袖为雷锋题词,她就在主席身边,那天老人家兴致很好,一边应约题词,一边对她说了不少对学习雷锋运动的看法,特别是他对 雷锋本人,以及关于如何宣传雷锋等问题,提出了一些重要观点。我听了感到十分新鲜和重要,认为应该整理出来发表。她说我找你来就是这个意思,你帮我整理 吧。她又拿出几件不同的领袖题字,说配合文章同时发表。原来那天老人家题写时,一口气连写了好几幅,只选出一张给了《中国青年》,其余的都存留在三妹手 上,这些题字别说都拿出来,就是只发其中一件,也会引起轰动的。但我深知这位「小姑奶奶」的用心及其目的,不想被她拖进这类事中,就对她说,发表这类文章 特别是主席题字,不能是个人行为,最好有个宣传单位出面,由组织和领导来处理此事,例如让报刊记者来访问你,你向他们介绍主席的谈话,再出示不同题字,这 就名正言顺并不由个人负责了。她说这样也好,又说你是《解放军报》的人,就由军报来访问我吧。我说回去找报社同志说说。一位军报名记者得知此事,大喜地说 就由他去采访三妹,她也很高兴。其实我是将此事推了出去,无意为她去张扬招摇和招惹是非,不料后来还是牵扯到我。我为三妹办了此事后,正好去南京出差,老 军长和二姐家就在南京,我就去拜望他们,哪知我刚进他们家,突然有我的电话,竟是三妹的新任丈夫,从北京给我打来的。


这位新任 三妹夫,噎就任高级领导职务,后来又当上了中将,他为什么要找我又怎么找到我的呢?原来我离京前曾告诉三妹,我将去南京并看望她二姐和姐夫,问她有什么事 不,她说没有,但让我到二姐家后,可以用军线和她电话联系。我也没什么事要和她联系,她的新任老公却用电话追踪到我,说是有急事找我,从三妹处知道我来了 南京又来到二姐家,恰好「逮」住了我。他找我什么事呢?那位首长大人在电话中急乎乎又气乎乎地对我说,你怎么把三妹提供的毛主席关于雷锋的谈话和题字捅出 去了?我忙说自己并未参与此事,是军报记者听说有此谈话和题字,他们直接找了三妹,可能为此写了访问记,也可能准备发表,不过这是军报领导决定的,与我没 有关系。那位首长严肃地说:这个访问记决不能发表,我坚决不同意发表此文。我说这事你得给军报领导说,跟我发火没有用。他又讲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和严肃性 等等,说是事关党和国家领袖,决不能这样随便马虎。我说反正这事与我无关,将其一推六二五,他只得把电话给挂了。接此电话后,我一直纳闷。在宣传学雷锋 时,发表这个谈话和题字,不是正好吗,为什么惹得那位首长如此恼火,要坚决反对和严格制止呢?并且把电话追到南京对我兴师问罪地大发肝火,这到底因为什么 呢?我回北京以后问了三妹,她说自己新任老公噎通过军报领导,将那记者写好的访问记连原稿带清样,统统收走并且藏在他的保险柜中,严令一字也不准外泄。我 问三妹这是何苦呢?她苦笑着反问我,你说是为什么呢?我这才猛然惊觉,如果访问记发表,就等于将三妹与伟大领袖的特殊关系从此大白于天下,她那「宠妃」身 分也从此公之于众,并且从此给那位首长在将军帽之外再补戴上一顶「绿帽子」,他吃了伟大领袖的「剩饭」,以后还怎么当官和做人?所以才气急败坏地严禁此文 发表,并且坚决堵住包括我在内的可能泄露这一「机密」的各种渠道。只是这么一来,也堵住了三妹借此炫耀自己和扬名作秀的机会。好在我对此早有防范,估计到 可能节外生枝,没有被三妹拖进此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新任老公卡住了此事,幸亏我已脱身,不然我不仅将白费力气,更将得罪那位首长,使我「吃不了兜着 走」!


大首长官迷心窍,找错人又白发


说起这位首长,以后与我还是发生了一些故事。他原是总政宣传部 长,我曾是他手下又手下的一个小干部。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时,竟闹了一个小误会,那是一九五八年底,他刚到总政宣传部所属的《解放军战士》社,有一回部里开 全体会议,我到晚了坐到前排空着的位置上,旁边已坐了一个「大尉」,我以为是部里的干事什么的,就同他随口说了什么。一会儿会议开始,主持者说,现在请× 部长讲话,我身边那「大尉」走了上去,并且讲起话来。我大吃一惊地发现,自己少看了他领章上的一条杠,他是双杠加四星,我却把大校看成了「糖葫芦」似的大 尉,幸亏刚才没同他说别的,不然必然冒犯这位顶头上司。不久他又升为少将,我就对他更敬而远之,在总政几年几乎从未与他再搭过话,他也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想不到由于三妹的关系,我们又「狭路相逢」,走到了一起,并且似乎也成了朋友,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他当总政宣传部长时,因为上层一些矛盾斗争,一度 被打了下去,他手下有个处长,却乘机爬了上去,不仅成为宣传部的副部长,到「文革」后竟与他成为同一单位的同级高级干部。那位后来居上者,在一九八三年整 党时,被派到《解放军报》来当代社长兼党委书记,负责主持军报的整党工作。其实此人在「文革」中劣迹斑斑,跟林彪、江青和陈伯达 之流干过不少坏事,由这种 人来领导军报整党,其结果可想而知。我就是他的「持不同政见者」之一,但是人们意见再多也奈何他不得,人家有权就有理,正图借机爬上总政副主任高位。三妹 的新任老公,当时正与他「竞选」此职,知道我对此公不满后,竟把我视为借用力量甚至同盟军,特地找我去,向我提供了一批材料,说这位「代社长」怎么怎么 坏,让我们一起把他给拉下马来。这批材料虽也过硬,但是此公自有后台,我们怎么也攻不倒他,仅仅使他未能爬上总政高位,军报整党结束后,仍回原单位担任原 职,打破了他的黄粱美梦。一九八八年又和三妹她老公一起,同时晋升为中将,只是此公大概缺德太多,致使寿命不长,刚扛上新牌牌就因癌症一命呜乎,三妹老公 为此十分高兴,因为阎王爷帮他清除一个竞争对手。这是我与这位首长的一段新的「战斗友谊」,接着又有了新的发展。党的「十三大」前夕即一九八七年夏,三妹 和她的新任老公突然对我格外关心起来,我住在军报院内一座六层楼上,他们夫妇两人竟爬楼同来看我,使我受宠若惊,感动不已。又有次他们为我专程送来一些葡 萄,说是刚从宣化带回的,送点给我品尝。我对此并未多往别处想,只以为是老首长看在我与三妹的老关系上,对我表示亲切关怀而已,哪知其中却大有文章。有一 回这首长用专车将我接到他家,三妹那天不在家,家里也没有别人,就他和我两人,在我落座品茶时,他就对我说开了自己的「过五关斩六将」,特别说到他和某某 中央领导人,原是平级战友;某军委领导还低于他,又表明自己对我军政治工作如何有建树、有创见、有雄心大志等等。当天和我共进午餐时,不仅菜肴丰盛,而且 规格颇高,简直像招待国宾,使我大过了一通嘴瘾,晚上又用专车把我送回家。在当时和回来后,我一直纳闷,他与我如此深谈并热情接待,到底为了什么?我只是 一个小兵腊子,除了手里一支笔,别无所长和所能,他不会是要我为他写回忆录,因为他们单位和自己手下,就有出色的笔杆子,用不着舍近求远地找我,怎么也想 不透他为什么和我谈那番心。过了一段时间,有回又见到他,连忙同他打招呼,他竟不搭理我,我以为他是首长,也许正考虑大事,就没往心里去。在碰到三妹后, 我请她替我问候那首长,她却说你还是离他远点儿,他对你十分不满。我说自己从未得罪过他,他的不满从何而来,三妹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可 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位首长所以对我「亲切关怀」和「热诚友好」,是为了讨好和巴结我。他官比我大得多,巴结我这小兵腊子干什么,原来此公别有用心又 用心良苦。当时我正为军委常务副主席杨尚昆的已逝夫人编文集和写传记,有时就在杨府上班,能够面见杨副主席。三妹她老公又获悉,我的老丈人正任「十三大」 的「人事小组」成员,这个「组」虽「小」,声望影响却极大,负责对全国全党包括全军的高级干部进行审核物色,择优推荐为「十三大」的新中央领导班子,并为 随后召开的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提出人大、政协特别是国务院和军委的领导名单。他们的提名由「十三大」通过后,新一代党和国家以及军队领导人,就将一一就 任登台了。所以许多企图高升的上层人士都力图接近甚至打入这个「小组」。又有一小道消息说,我那老丈人将主持军委工作,这将直接影响到包括三妹她老公在内 的一批军中高干。这位首长正梦寐以求地谋求总政主任至少是副主任的高位,他以为只要先买通了我,就既可以向杨尚昆递上话,更可以在我老丈人面前为他美言造 势,由我几处给他打内堂做「托儿」,他这个总政主任或副主任的位置,就能如愿到手了。他把我当成了政治赌盘中的一只「骰子」,所以才对我「关爱有加」,不 惜「礼贤下士」,对我又送葡萄又探望,又摆筵席又谈心,特别对我大吹自己的「丰功伟绩」,就是要我为他做个「传声筒」。哪知我这人极不开窍,白吃了白喝了 又白听了他的一番又一番美食美言,却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食而不知其味,我在杨面前,除了文稿的事别的什么也没说过;那老丈人回家,又绝口不提「人事小 组」的事,我也根本不知有这么个「小组」,至于说他将主持军委工作,更是决不可能,并且我若真有什么能量,自己不早就爬上去了,何苦只去为别人说什么话, 「为他人作嫁衣裳」呢?所以那首长想求我办的事,我是什么忙也没帮,什么话也没说,使他对我的期望,特别是他自己的升官美梦,完全落空地成为泡影。直到 「十三大」结束,他也没分到半杯残羹,这才造成这位首长对我严重不满,因为我叫他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不过我弄清此事以后,对那 位首长却由原来的敬重改为不屑了,他几十年前就是总政治部宣传部长,是个专门教育别人,指导全军、又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大干部,然而其人格竟如此低劣卑 下,为了谋求高位,竟不顾体面又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堂堂一个中将,居然拜倒也败倒在我这小兵腊子面前!以前他是为借助三妹之力,不惜为她下厨忙家务,借 与她结婚达到自己目的,实际是向她卖身,后来又向我卖笑,等于是个毫无廉耻的娼妓,虽然他原是个一米七以上的汉子。这种人成为我党我军的高级干部,并且是 政工干部,不只是党的悲剧,更是军队的耻辱,党和军队怎么能用这种小人到台上去呼吆喝六呢?


三妹好梦不长,面临又一次婚变


那 位首长之追求三妹,其实根本不是出于爱情,这种人心中可能从无所谓 爱情,他当初看中的首先是三妹在上层的门路多与关系深,正好为他服务帮他升官。只是三妹 哪是为别人效劳的人,她之所以与那首长结婚,也是以身作一赌注,预计他可能爬上去,后来虽然并未完全如愿,却也「屁股冒烟」有专车了,三妹总算也当上了高 干夫人。只是她这时官位也已不小,其胃口或野心也更大,就在她那第二任老公来巴结讨好我时,她自己也对我格外亲热,一再对我柔情蜜意的,动员我也到她那里 一起去工作,希望与我并肩作战。原来她也看中更看重了我为编《李伯钊文集》和写作《李伯钊传》,正与杨尚昆家「亲密接触」,就向我掏出了她心中的宏图大 略。这时她已是总参政治部的文化部长,却正觊觎总政文化部长的高位,很想使自己「更上一层楼」。他说最好我能和她一块干,她当上了总政文化部长,我可以当 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由我们两个把全军文艺工作管起来。我闻听此言心中一惊,却又未动声色。她有如此官瘾,我却不屑相陪,但是当时我正被总参二部、三部所 吸引,很想去开发那里从未开发的创作「富矿」,并打算在总参创建一个创作室,就顺水推舟地去了总参。去后才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了,由于种种原因,我的愿望难 以实现,就不太积极了。在与三妹直接相处共事中,我发现她其实志大才疏,她的幻想也是空中楼阁,绝无实现的可能,并且她根本不是这块料,这些年她已不是当 年的三妹,也已人老珠黄,接近晚年了,本来我就无意与她合作,在总参呆了一阵,就悄悄退了下来。三妹本比我小,却比我早离休,五十五岁当年就下了台,她的 官运也到此划上了不圆的句号,一生的追求、奋斗和拼搏,全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就在三妹官场失利时,「后院」又起了火,她与其 新任老公之间,又发生了严重问题。我开始不知道,有回在电话中偶尔问起那位首长,她竟立即破口大骂那「老家伙」、「老混蛋」、「老流氓 」等等。前已说过, 她那第二任老公,对她其实并无真情,由于三妹自有公务,不常回那首长家住,有人就乘虚而入,为她老公送来了「温暖」,那首长当然正中下怀。一来二去,三妹 也风闻「第三者」插了足,有天她去那首长处,那个「第三者」知道她在家,又知道首长家电话连线,竟打电话来找那首长,明知三妹正在「窃听」,故意与法律 上 仍是三妹老公的首长说了许多肉麻情话来气她,等于公开向她的夫人地位提出了挑战。三妹是何等之人,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对我在电话中臭骂那女的是「骚狐 狸」、「臭婊子」、「臭不要脸」等等后,又向我严正宣布,要坚决与那「老家伙」离婚。他这一个电话打了至少一个小时,也痛骂了那对「狗男女」一个多小时, 听得我耳朵都麻木了,连握耳机的手都酸了。我只得劝她先消消气,不要着急,不能生气,等我们见面再细说。也就从那时起,我每次再见到三妹,她都只有一个话 题,就是痛斥臭骂那「老流氓」、「臭婊子」和「狗男女」,并且是循环反覆,无穷重复,使我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以致不敢再见到她。


三 妹对其第二任老公,其实也无真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在相互利用 、各下赌注而已。她对前任老公即我那「铁哥们」画家,倒是多少有点旧情,加之共同抚养了一儿 一女,两人总是有些「幸福的回忆」。他们离婚后儿子随父女儿随母,父母又随儿女经常一起会面重逢,这时不仅儿女高兴,两个大人也很愉快。这里得补说一事, 我那画家朋友在三妹以前,有过一次婚史,女方是他在「新旅」时的战友,后来是上海的著名舞蹈家,曾主演过舞剧及其影片。因为男在北京、女在上海,又都不能 离开各自的「根据地」,两地分居,天长日久,不免发生问题,两人就好聚好散分了手。三妹也是「新旅」战友,她才与画家结了婚。有一年画家前妻来京演出,邀 请了画家及三妹各带儿女出席观看,看后还一起相聚交谈,形成了画家为一方,前妻为一方,三妹为一方,加上其儿女,共为「三国四方」式的友好会见。三妹的哥 哥也与前妻分了手,又在京成了个家,逢年过节三妹和女儿、画家和儿子就相约都去孩子舅舅家会合,全家相见依然和美欢乐。由于我与他们的友谊,他们就都带着 儿女一齐到我家相聚,使我家成为这对离婚不断情的前任夫妇幽会之处。只是所有这些活动,都对三妹那新任老公严格保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位首长还 是侦知了三妹的不轨行为,后来他们打离婚时,这也成了男方告女方的一条罪状。




三妹对其第二任老公,其实也无真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在相互利用,各下赌注而已。她对前任老公即我那"铁哥们"画家,倒是多少有点旧情,加之共同抚养了一 儿一女,两人总是有些"幸福的回忆。"他们离婚后儿子随父女儿随母,父母又随儿女经常一起会面重逢,这时不仅儿女高兴,两个大人也很愉快。这里得补说一 事,我那画家朋友在三妹以前,有过一次婚史,女方是他在"新旅"时的战友,后来是上海的著名舞蹈家,曾主演过舞剧及其影片。因为男在北京,女在上海,又都 不能离开各自的"根据地"两地分居,天长日久,不免发生问题,两人就好聚好散分了手。三妹也是"新旅"战友,她才与画家结了婚。有一年画家前妻来京演出, 邀请了画家及三妹各带儿女出席观看,看后还一起相聚交谈,形成了画家为一方,前妻为一方,三妹为一方,加上其儿女,共为"三国四方"式的友好会见。三妹的 哥哥也与前妻分了手,又在京成了个家,逢年过节三妹和女儿,画家和儿子就相约都去孩子舅舅家会合,全家相见依然和美欢乐。由于我与他们的友谊,他们就都带 着儿女一齐到我家相聚,使我家成为这对离婚不断情的前任夫妇幽会之处。只是所有这些活动,都对三妹那新任老公严格保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位首长 还是侦知了三妹的不轨行为,后来他们打离婚时,这也成了男方告女方的一条罪状。


那位首长见三妹的利用或使用价值已尽,特别 是自己又有了新欢,加之三妹为此一闹,他们就打开了离婚战。这确是一场带打的"大战",还是"你死我活"的"持久战"使三妹打得极其狼狈。男方毕竟是有丰 富战斗经验的大首长,他很快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使三妹一直处于不利地位。在他的离婚起诉书中,反而抓住了女方一个把柄,除了说她与其前夫经常私 通幽会外,又说她在某年某月某日曾在家留宿了一个中年男性气功 师,并且为此提供了人证,即那首长的秘书,公务员,炊事员等等,三妹反诉男方也有"第三者" 时,却拿不出任何证据,男方因此总是占着上风,气得三妹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提到那个气功师,我也稍知一,二,三妹和她二姐有一段时间竟都迷上了气 功,就在我上次去南京二姐家时,一见她只觉面目一新,已大大减了肥,变得更年轻了。她说这是学气功的结果,还让我看了她练气功特别是其师傅发功时的照片和 录像带。还真有点神奇,那气功师头上居然有着闪亮的"圣光"他用手一划拉,又留下一个如虹光圈,还在背景天幕上映现出他的高大形象。二姐更以自己的减肥奇 效,证实了这位气功大师的神功。这位师傅就是三妹引荐给她的,三妹自己早已从他那儿学得了不少功夫,据说她在洛阳随师傅练"辟谷,曾连续两三个星期粒米不 进,根本不吃饭还照常活动。这位气功大师她不仅向二姐推荐了,还让他对老首长将军发过功。我也看了三妹和杨将军练气功的照片,那老将军头上果然也有 一个光圈,使我惊叹不已。二妹说她还练了种"香功",说是发功后能发出桂花或茉莉等的香味,有回她用双手揉搓一通后让我闻,又问我闻到了什么味,可我这人 一向"顽固"从来不信鬼不信神也不信什么气功,啜起鼻子闻了又闻,除了她自己的味道,别的什么也闻不出,气得三妹骂我真是个木头。不过她们姐妹两人都练过 气功,三妹几乎已成"半仙之体,她的气功师傅确曾在她家住过,这些都是事实。


三妹向我说起这事时,臭骂那个"老混蛋"首 长,伙同自己手下的人共同对她栽赃陷害,诬蔑她与气功师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她说那气功师与二姐和她隔着一个辈分,他才三四十岁,二姐和她已五六十岁了,那 师傅平时都叫她们阿姨,两辈人怎么能有什么事?我听了却在心里想道,当今社会上什么事都有,不是一辈人甚至是同宗者,一起胡来和上床的事不少,隔辈并非不 可逾越的界限,不是同姓同宗的人更难说了。当然这话我只能暗自想着,绝对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帮着三妹的"敌人"说话。三妹这场官司打得很久,搞得她精疲力 尽又几乎"身败名裂。"她二姐和我们对此都爱莫能助,只能从旁给予感情支持,也痛骂那"老混蛋"几句。也就在此期间,她才向我说出了那位首长突然巴结讨好 我的真相,还给我看了那首长当时给她的一封信,其中嘱她一定要同我搞好关系,不断紧密联系,争取我能帮他在杨尚昆和我老丈人面前说话,为他在上层活动,使 其能当上总政主任至少是副主任。我看了只觉可笑,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可惜我却什么作用也没起到,那位首长不惜对我卑躬屈膝,却什么也没捞到, 白白费了许多劲。三妹又告诉我,她"竞选"总政文化部长之事,也是被那"老家伙"搞黄的,他说自己正"竞选"总政主任或副主任,三妹如也当上总政文化部 长,夫妇两人就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上头肯定通不过,只能确保一方,要三妹服从"大局,牺牲自己,让他先上。所以三妹说,不是那"老混蛋"捣乱,她完全可 以"更上一层楼"可惜大好机会白白断送了,不过那个首长的目的也未达到。我听了在心里暗道,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一家怎能同时出一男一女两个野心 家呢?其结果自然要发生火并,导致两败俱伤。命中注定他们这对"政治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互相撕破脸皮,以致闹得不共戴天!好在这时 我只一旁观战,并未卷入。不过我在另一件事上,却为三妹出了大力,只是最后也没成功,就如她想当总政文化部长一样,也落得个黄粱美梦一场空,反而为人留下 了笑柄。这事发生在一九八八年,全军第二次评衔授衔前后。


美梦难圆,又一好事功亏一篑


按照 当年的评衔条例,凡是抗战时期参军的师职干部,都可以授予将军军衔。三妹就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即抗战胜利前个把月时到部队的,现在又是正师职务,完全合乎当 少将的条件。只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不知咋搞的将参军时间一直填为一九四七年,这就过了杠杠,会失去当将军的机会。她就特地找我商量,怎么把她的参军时间改 正过来,我根据以往经验,说只要能找到她何年何月参军的证明人,证实她确是一个"抗战干部,还是可以当上将军的。她当初是母亲牺牲以后,于一九四五年七月 被人送到新四军四师的,因为才八九岁,就被放在师部拂晓剧团,她二姐也在团里,可以照顾她这三妹。一九四七年初他们被并入华东军区文工团,她却把那时当成 了入伍时间。到八十年代原新四军四师的老同志还有不少人在,她就去找了一些同志为她写了证明。我又为她找到原四师宣传部长,后来的"解放军报"总编辑赵易 亚,作为当年拂晓剧团的直属领导,为她作了更有分量的证明。各种证明凑齐以后,她说还可以找一个更权威的证明,就是原新四军四师张爱萍师长。老师长也真的 为她作了亲笔批示,哪知这位老领导对其老部下关心过度,反而为她帮了个倒忙。原来他批示道:我记得你到部队的时间更早,早在一九三九年你就和父母一起到四 师来了,因此你的参军时间应该从一九三九年算起。张老将军的记忆一点不错,三妹的父母确于一九三九年到部队,当时确曾带着三妹,只是那时她才两岁,是由父 母抱着来的,后来父母又奉命回地方,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却不幸暴露,母亲牺牲了。当年即一九四五年七月,她作为烈士遗孤被送来部队,老师长一直记得这事。 但是张老将军把她的参军时间提前到更早的一九三九年,反而造成了一个军中笑话,某某人才两岁,还抱在大人手里就算作革命历史了!于是这位只有两岁的"将 军",也就吹了!三妹白折腾了一番,最后又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反而为人提供了一个笑柄。其实这事不能怪她,她确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参军的,当时她已九岁,虽 然只跟在剧团后头,却是个真正的红小鬼出身的抗日干部,可惜这一切最后因为她又去找老师长,反而把此好事给搞黄了,连我都为她深深感到遗憾。


从 三妹与我的交往来看,她对我还是不错的,她个人凡有大事要事,必来找我商讨策划,我也帮她出过不少主意,甚至捉刀代笔为她起草过文稿信函之类。不过我心里 一直很有数,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可以利用或使用者之一,甚至是她的临时候补亲信之一,所以她需要你时似乎十分亲密,反之则扔在一边,你要是也有什么事,她是 不会也不想管的。凡是与她相处过的人,对此似乎都深有体会,所以我从不找她为我办什么事,虽然她确有相当能量以至"魅力"以致不少大官都曾拜倒在她的"石 榴裙下。"出于我与她一家特别是与其二姐的长期友谊,我还是乐意为她们效劳的,不过有时我也有反抗。例如后来我也到了总参,与她共事办公时,要讨论什么文 件,她懒得自己一字字看,就嗲兮兮又娇滴滴地对我说,你给我念念吧!我却把文件朝她一推道,凭什么让我给你念?我年龄比你大,资格也比你老,不是你手下的 小干事,你更不是伟大领袖,要别人为你念文件,还是自己去看吧!她只得横我一眼,笑笑拉倒。有时我们一起参加什么活动,每逢集体 合影留念,她当仁不让和一 些高级首长在前排中间就座,从来不招呼我也应该坐过去,我就无所谓地站到后排,又常故意避开不参加照相,不想与她平起平坐,更不想也争点什么,只是在办事 时是认真的,真心实意地愿助她一臂之力。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尽管三妹似乎很得意很风光,雄心(更是野心)也很大,她曾大言 不惭地对我说,别人能上,我为什么不能,老娘(!)不比别人差!又沾沾自喜地说,有人说我是"戴卓尔夫人,我就是个"铁娘子。"但我心里却认为,你算了 吧,别"癞宝爬秤盘,自称自"了,你有多大能耐,多高水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底吗?你为争这么点功名利禄,天天勾心斗角,使出浑身解数,活得累不累 呀?而且也早已看出,她从仕途到个人生活,其实都不顺,凡事都不称心,且不说她结了婚又离婚,离了又再结,现在又要离,单讲在法庭上当众"大打出手"谁受 得了这个呢?她最后的最高职务,也就是个总参政治部文化部长,与我同级的正师干部,可我是论资排辈自然到手的,她却是拼拼杀杀挤挤撞撞地争来的,又眼看着 别的资历不如她,年龄也比她小的人,呼呼地跑到她前头,爬到她头上,她怎么也于心不甘,吃不着葡萄从不说葡萄是酸的,但从心里到眼里无不充满了醋意。我常 常见她眼圈总是泛黑,面色也较苍白,虽然她不缺营养,也不少化妆,但过于劳累特别是心理负担太重了,她争来的这个官,还有什么"女子军团名誉团长"之类虚 名,付出的却是自己全部精力和心力,以及生活的乐趣,别人是有失有得,她却是得不偿失,甚至是赔了老本,直到老了也一无所得。所以和她在一起,常听人吹她 捧她说她好话,我却总是暗暗地同情,惋惜并体谅着她,谁叫我是她们姐妹的多年老友呢?


美丽多情的二姐,晚景极凄凉


说 起她们姐妹,三妹那二姐更是个悲剧人物。她因为出众之美,就成了首长夫人,不幸也就由此开始,先失去了自己多才也多情的恋人,也失去了可贵的青春,得到的 却是无情无爱的虚浮生活及其虚名。前已说过,她和自己的早年恋人幽会过,又被伟大领袖"宠幸"过,在丈夫即我那老军长眼里,早已是个对他不忠的自身不洁之 人,加之看透玩腻又人老珠黄,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位首长,为人一直很"花"经常拈花惹草。六十年代已经升到上海警备副司令,有一回紧张备战时,竟 找不到这位首长,后来查出他出去找女人 跳舞了,为此他丢了到手的副兵团级待遇,被贬到安徽省军区当了个第几政委。他在解放初期就是军长,同级的干部以及自 己的部下,都已一一升了上去,他不仅原地不动,实际上还下降了,他是为了美人丢了"江山。"可能正是为此,他常把已不再是美人的自己的妻子出气,家庭生活 长期不和。后来从安徽平调到江苏,又当了几年的省军区第几政委,最后又从南京军区顾问虚位退了下来。无官一身轻了,他索性自由自在地连家也不回,不断在各 地游荡,回到南京也住进军区医院,就是不回自家把他老婆即二姐晾在一边,甚至把自己的警卫员,公务员和炊事员等等,都弄出来只为他服务,不管不顾也根本不 理自己夫人的生活以至生死,从精神上孤立以至折磨妻子。这使二姐极其苦恼,有一年她到北京来,向我哭诉了我那老首长对她多年的摧残虐待,她说自己早已无法 忍受了,打定主意也要离婚。


我认真听取了她的控诉,努力安慰了她,又和别的熟悉她的战友商量了,一致认为她如真的离婚,可 能反而得不偿失,她几十年过惯了首长夫人生活,一旦退出豪门,失去优厚待遇,生活将一落千丈,她已进入晚年,这日子过得下去吗?别人也劝她还是别离婚,真 离了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不离至少还有个名份,该什么待遇有什么待遇,除了老头子,别人也不能怎么着她,她就是不离婚,又可以干耗着老头子,不然说不定等于 她给别人自动让位,老头子马上名正言顺地娶个比她年青的,自己是白白地帮别人忙了。我们不少人都这样劝她,她听听也觉有理,默默地接受了。我记不得因为什 么,二姐这次来京没有住在三妹家,却住到一个战友家里,我那时因为后妻很少到我这来,家里就我一人,就请她住到我这里来。她看了看我那光棍汉似的家,迟疑 地说,孤男寡女的,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行吗?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真把她当姐姐了,其实她比我大不多点,并且风韵犹存,我又一贯很欣赏她,是应该避避嫌 的,不然就说不清楚了。


二姐自家说来真是不幸,还在安徽时,家里没有暖气,冬天洗澡时,在浴室生了个木炭火盆,一个女儿洗 着洗着,就被煤气薰死了,当时才十多岁,使二姐十分伤心。有个儿子长大了,老军长走后门让他参了军,还是坦克兵。那小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携枪逃跑了,据说偷 越国界时被抓住,作为"带枪叛逃者"被判了徒刑,老军长再走后门,将他提前释放。因为是个刑期未满的犯人,哪里也不能安排他,只得长期东游西荡鬼混着,有 时住到北京三姨家来,也常到我家来,所以有一战友在我家当我的面,说你爸是先把你妈给强奸了,然后才结婚有了你们。这一儿一女的厄运,当然使当妈的二姐心 力交瘁,痛苦不堪。虽然还有孩子,但都只躺在老爸树下乘凉,对这老妈不大在乎。后来我们那老军长去世了,我到南京去看望了已成遗孀的二姐,使我大为意外的 是,她才刚到古稀之年,却已衰老得惨不忍睹,整个人全变了形,说是中了风,嘴角不断流着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抖抖索索地,儿女都飞走了,家里整天就她 一个人呆着,一边开着电视,一边闭眼歪在沙发上,整个一副等死的架势!且不说她当年出众的美貌,就是若干年前她练气功时的样子,竟都毫无痕迹了!当年的美 人,我们亲爱的二姐,上哪儿去了?我见她时心痛极了,以后再去南京,明知她很孤独,需要人关心帮助,我却不敢再去看她,只在心里时时惦念着她,想像着她现 在的惨象,每逢看到见过她的人,都仔细打听她的详情近况。也就在这以后,又引发了一个不圆满的故事。


我们老部队另一老首 长,即原二十三军陈政委,妻子病故后,他正离休在家,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儿媳离婚跑掉了,全家只剩老中小三根光棍,儿子上班孙子上学后,家里就 老政委一人呆着。他家是个独院,一座小楼首长住,警卫员,公务员,炊事员和司机等等住在外圈平房里,整个楼里上上下下就他一个老头子,虽然在位时家里宾客 不断,退下来后却门可罗雀。老政委年年月月天天独守孤电视,寂寞无聊简直把他给憋死了。他才八十多岁,其儿子最早提出,给老爸重找个老伴,好有人陪陪他, 托许多老同志帮忙物色,也找过我。我离休后与三妹住在一个干休所的大院里,有次我向她说起此事,她一听就说,把我二姐介绍他不好吗?我觉得倒是可以,老军 长不在了,老政委夫人也不在了,两家大人孩子早就相熟,正好合为一家。只是有个问题,这两家一直不和,当年在老部队时,军长,政委就有矛盾,先后都到江苏 省军区,分任第二,第三政委,却又不断闹别扭,我就亲耳听二姐骂老政委之妻"地主婆,因为她出身不好,老政委老伴又向我叨咕老军长,说"这老家伙爱整 人。"我想现在"地主婆"和"老家伙"都不在了,留下的恩怨也该消解了,便把三妹的意思转告了老政委。同时又想,现在二姐的健康状况还不如老政委,连陪他 说话的本事都没有,加之两家有着历史恩怨,很可能老政委不干。哪知我说后老政委竟有兴趣,马上亲自去看了二姐。倒是二姐不予考虑,她不想老成这样还要改 嫁,宁愿一人呆在自家,这件好事就没撮合成。


谁知半腰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二姐和三妹有个异母小妹,这时才五十多岁, 不知怎么也是独身,听说此事后主动跑到老政委家,自荐上门愿当填房来陪老政委。她到后就楼上楼下巡视一番,说自己还要带几个孩子过来,以后这住房将如何分 配,她的人得占多少,又嘱咐老政委儿子道,你们得给我买多少人寿保险,并且从现在起就用专车接送他们来往。老政委之子听了暗道,这"小姑奶奶"这么厉害, 还没进门就要独掌大权了,真要来谁受得了?父子孙三人一致决定,决不接受这个"小姑奶奶。"这使老政委至今还是一人呆着,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我有回去南 京再去看他,他已养了条狗,虽然不会说话,却整天陪着老人,一旦来了客人,那狗就连叫带跳撒开欢。那老政委比小狗还高兴,说我到南京怎么不住他这里来,不 止有地方住,外出还有专车,其实是可以陪陪他,使这家里有点生气。可惜我不能常来南京,来了也自有住处。我一度参与的由三妹引起的老政委与二姐,以及她们 的异母小妹的故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了结尾。可是二姐呢,虽然早年青春美丽,后来雍容华贵,过了几十年首长夫人的生活,晚景却极其凄凉,我看她之所以迅 速衰老,全是由于她过得很不幸福,不愉快,不正常,这才造成她如今的惨相!


折腾一生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


其 实三妹的晚景并不比她二姐好,在她与第二任老公打离婚的同时,已经发现了淋巴癌等多种病变,以后的日子不是住在医院,就是出来打官司。离婚官司使她焦头烂 额,其癌细胞也迅速转移并日益扩展了,也许是心病引起了身病,或是身病加重了心病,使她五内俱焚,以致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不过三妹从来不是一个甘愿寂 寞的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使自己扬名出风头的机会,她离休以后竟又筹建开了什么中华民族团结友好协会,中国妇女文化促进会,特别是什么毛泽东文化艺术研究 会和毛泽东书法研究会,并且自任会长,一面煞有介事地忙忙叨叨,一面拖着病躯东奔西走。在她最后几年居然也办成了一件大事。不知她从什么时候起,描摹仿写 开了毛泽东书法,还写出了一大堆,又为此办了个展览。我对此一直不以为然,曾说她是个没有文化的文化部长,连中国字都认不全,哪能懂得什么书法?还办什么 书法展览!就没有关心这事,也没有去看她的书法展览,只从小报上看到有关的消息。还见到有篇吹捧文章写道:"毛体"(书法)在中国只有两个人得其真传,且 都是女性,一个是江青,一个是李×,很显然,这与毛泽东的亲传是分不开的。这话说得既含蓄又露骨,就欠赞她也是毛的又一个"第一夫人"了。有的看过这一展 览的人,说展览的作者介绍中,将她写成长期"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知道内情者就说,她确是在毛主席"身边,只是到底干什么"工作,就不好说了。由她自任"会 长"的"毛体书法"研究会,任命她二姐那个无业儿子为"秘书长"在姨,甥两人到处活动和张罗操持下,这个展览除在北京展出,又先后办到了南京,徐州,济南 甚至广州等地,不仅使她又大过了一把瘾,更为此炫耀了她与伟大领袖的不一般关系。我虽然不懂书法,只看过她几件作品,感到也仅仅是形似而已,要达到老人家 书法的奔放俊逸和挥洒自如,又谈何容易,她不仅没有这个功力,也根本没有这个工夫,这时她既要治病又要打官司,哪里还有多少精力时间呢?不过这事确成了她 此生最后一个辉煌,虽然大大风光了一阵,却又大大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来源:前哨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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